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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道,“我同宣瓊背後站著的都是鬱王府,宣璟若先解決了我,鬱王府就徹底成了宣瓊一個人的臂膀,這樣將來一對一的較量起來,宣璟佔不著什麼便宜,但若是先解決宣瓊……”
鍾宛介面道:“你絕不可能同他聯手,宣璟單佔著一個‘長子’的名分,又沒多大可能鬥倒宣瓊。”
“聰明。”鬱赦敲了敲桌面,“所以說現在最兩難的是宣璟,我為什麼要著急?”
鍾宛蹙眉:“如果他真的和宣瓊聯手了呢?!”
鬱赦乾脆道:“那就來吧,我不在意。”
鍾宛急道:“你就這麼相信皇上保的住你?”
“我當然不信。”鬱赦笑了,“我說的不在意,不是不在意他們,而是我自己的死活。”
鍾宛氣結,這個人……
“我就是個瘋子。”鬱赦笑吟吟的看著鍾宛,“你不已經知道了嗎?”
鍾宛腦中嗡嗡作響,他艱難道:“世子……你這條命……單是你自己的嗎?”
鬱赦嘴角的笑意傳不到眼底,他看著鍾宛,反問:“不然呢?是你的?”
鍾宛自那場大病之後,凡怒火攻心必會心悸,他臉色有點不好,轉口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鬱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鍾宛定了定神,“你這麼說,是已經清楚自己的身世了?你……”
“我是順著你的意思替你在分析啊。”鬱赦並不入套,“你已認定了我是皇帝的私生子,不是嗎?”
鍾宛搖頭:“並不很確定,但我隱約覺得……你是知道了。”
鬱赦點頭:“自然。”
不等鍾宛開口,鬱赦又道,“但我不會告訴你。”
鍾宛本想找個機會說服鬱赦同意自己留在京中,但現在看鬱赦戒心很重,且兩人之間早無信任可言,貿然開口,鬱赦只會覺得自己另有所圖。
這事兒只能緩緩圖之了。
鍾宛低頭:“這是自然。”
“雖然不知你是為了誰,但既然你好心提醒了我,我也告訴你一件事。”鬱赦敲了敲桌面,“不出我所料的話……近日會有一些鬼神傳聞,有人想借此生事,你可以告訴那條啞狗一聲,讓他勸宣璟龜縮度日,不要生事,不然……輪不到他同別人鬥法,就要先被人當了奠儀。”
鬱赦似乎一句也不想再聊了,擺擺手:“言盡於此,你走吧。”
鍾宛轉身走了。
不出鬱赦所料,不過兩日,京中就傳出了許多流言。
鍾宛同林思坐在黔安王府的書房裡,一個寫一個比劃,安安靜靜。
林思道:果然有人翻起了陳年舊事,說起了當年相師的話,今上皇位來的不正,所以皇子們一個都保不住。
林思憂心忡忡:還說,下一個遭難的,必然就是四皇子了。
鍾宛寫道:宣璟怎麼說?
林思嘆氣:他整日發火,說要嚴查流言的源頭,殺一儆百,我勸阻了,他……並不聽。
鍾宛寫:一石二鳥。
宣璟這會兒要是當沒這回事,不加防備,被人害了就是糟了天譴,不明不白。他要是很在意,急吼吼的去糾察,就等於是承認了流言中“皇位來路不正”的說辭,犯了崇安帝的忌諱。
鍾宛眉頭緊蹙,都被鬱赦說中了,先陷入兩難的,竟真就是宣璟。
林思有點著急,比劃:怎麼辦?
“查肯定是不能查。”鍾宛低聲道,“現在唯一能保他的就是皇帝,開罪了皇上,爭儲就真的無望了。”
鍾宛抬頭看向林思:“他不是很聽你的嗎?勸著點。”
林思苦笑,比劃:勸不動,那日從三皇子府上回去後,宣璟怒不可遏,親自寫了一沓鬱小王爺和五皇子的名諱,找出百十來件瓷器,挨個貼上,然後找來一根這麼粗的棍子!
林思比了個碗口大的樣子,鍾宛駭然:“做什麼?”
林思打手語:大吼一聲,舉著棍子砸向瓷器,再大吼一聲,砸向另一個瓷器,迴圈往復……
鍾宛沉默許久,問道:“砸完之後,他消氣了嗎?”
林思搖頭,比劃:沒有,因為後來砸順手了,不小心把皇帝欽賜的一個九環琉璃盞也砸了,那個琉璃盞很是珍貴,皇上之前來府上還特意看過,四皇子怕皇上將來問起,悔之不跌,一邊痛罵著五皇子和鬱小王爺,一邊去撿那琉璃盞碎渣,一共有……幾百片吧?混在其他碎瓷中,好如大海撈針,我方才來時,他還在分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