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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赦似有意動,忙道:“子宥……你當真已經絕情了?什麼都不管了?”
原本確實是絕了的。
鬱赦耳中陣陣耳鳴,頭又疼了起來,他眉頭緊皺,“日後再說……”
鬱赦踉蹌了兩步,出了暖閣。
回鬱王府別院的路上,鬱赦頭疼欲裂。
宣瑾的死打破了京中微妙的平衡,奪嫡之爭已經開始了。
鬱赦原本能輕鬆快意的一旁攪混水一旁看著別人廝殺,最後再無牽無掛的死在某個蠢貨手上。
一了百了。
但是,但是……
鬱赦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他的嘴角還在疼,他好似一瞬間回到了六年前,就是在公主府,就是這個巴掌……一下子結束了他懵然混沌的少年時光。
鬱赦原本那會兒就能解脫的,但是鍾宛在萬里之外,竟生生把他氣活了過來。
鬱赦現在也可以不管不顧的,但鍾宛現在偏偏就在那個什麼鬼黔安王府裡待著!
鬱赦怒不可遏,難以自已的把滿腔恨意全傾注在了鍾宛身上,都是這個人,都怪這個人……
“他也在利用我,他其實也在利用我……“
鬱赦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隨車的家將耳力非常,聽到了車裡的動靜,催馬跟到車旁,俯下|身問道:“世子可有是吩咐?”
馬車中,鬱赦雙目赤紅,聲音喑啞:“替我……解決一個人。”
家將聽到一個名字,心中一凜,忍不住再次問道:“世子確定?”
馬車裡安靜了片刻,道:“是。”
家將躬身,細細聽清楚鬱赦的吩咐,問道:“……今晚嗎?”
馬車裡的鬱赦聲音冰冷:“現在!”
家將目光復雜,但不敢違命,一揮馬鞭走了。
黔安王府,鍾宛一天沒吃幾口東西,躺在床上也不舒坦,不住翻身。
鍾宛自言自語:“他又不欠我的……”
鍾宛又翻了個身。
鍾宛並沒多想什麼,他和鬱赦什麼都不是,鬱赦若真的娶親了,那……
那鍾宛也會留下。
只是再不會越雷池一步就是了。
鍾宛小聲道:“早知道之前就多親一會兒了……”
鍾宛房中窗欞一響,鍾宛失笑:“你跟我住一個院子,進我屋還要翻窗?”
鍾宛抬手撩起帳簾,迷迷糊糊道,“怎麼了?”
房中沒點燈,鍾宛起身,藉著香爐裡一點火星點著了蠟臺,一轉身,心裡咯噔一聲。
一個蒙面男人帶著刀站在屋中央。
鍾宛輕輕地放下燭臺,盡力鎮定道:“俠士是……”
家將扯下面紗,冷聲道:“我受鬱小王爺命而來,得罪了。”
家將說著上前一步,一把拉起鍾宛左臂,家將低頭看了一眼,確定無誤,是沒纏紗布的那一隻手。
家將抽出腰間匕首,沒拔下刀鞘,反手捏著刀鞘,用匕首柄在鍾宛手掌心一拍。
輕輕的一聲:“啪”!
鍾宛:“……”
家將收起匕首,一抱拳:“我也不知道鍾少爺做了什麼錯事,但是我們世子氣憤難當,動了大怒,讓我來……來對鍾少爺懲戒一二!”
鍾宛低頭看看自己白皙的掌心,茫然道:“哦。”
家將躬身:“還請鍾少爺靜思己過,不要再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