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星飛濺

第7部分 (第3/4頁)

管醒了。

槍管

聽到槍管醒了，我們馬上扔掉手裡的煙。藉著走廊的燈光跑到了槍管的病房。槍管已經從手術室轉到了特殊病房。

“讓開，讓開。”我推開還沒進去擠在門口的隊友。

“擠什麼擠？槍管就是你的朋友，不是我們的朋友啊。”被我推到一邊的小麗不滿的嚷了起來。我也難得和她計較。擠到了槍管的病床前。

槍管被固定在了一個特殊的架上。身上纏滿了紗布，左手上還插著點滴。鼻子上戴著氧氣罩。透過氧氣罩仍然可以看見他那泛白的嘴唇。聽見我們過去的聲音，槍管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很勉強的衝我們大夥笑了笑。槍管的嘴唇動了動，吃力的抬起右手想把氧氣罩取下來。我緊緊的握住槍管的右手。

“槍管你別說話，你會好起來的。要是醫生敢不把你治好，看我不拔了他的皮。”

槍管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他又是在笑我了。

以前要是我稍微衝動點，說幾句狠話，槍管總是會用同一句話教訓我，“都好大的人了，還裝混混呀。”。看著槍管那很痛苦，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開始流了出來。

我很努力的把眼淚控制在眼眶裡，不讓它流出來。槍管抬起手很吃力的替我擦了擦眼淚。我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眼淚流了出來。

我擦了擦眼睛，“槍管！我不哭，我不會哭的。你好好養傷，等你好了我們一起打飛機。”我開始抽泣起來，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

靈兒把我拉到了一邊，邊幫我擦眼淚邊說：“別難過了，你這個樣子讓槍管看見了他會很傷心的。這樣會耽誤他的治療的。”

“我不哭了，我不會哭的。”我又手蕩了蕩臉上的淚水。隊長他們都在槍管的床邊陪他說話。

靈兒在光頭那裡拿了包煙出來。“出去我陪你抽支菸，抽支菸就好了。”說完靈兒拉著我的手走到了病房外面。

靈兒幫我點然了支香菸，放在我嘴邊。我接過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香菸隨著我的神經進入我的血液，隨著血液慢慢地流向全身，緊張的身體隨著香菸在我體內的流動開始傳送，最後隨著每個毛孔的收縮，身上每個地方都開始放鬆。

“謝謝。”

“不客氣。”靈兒禮貌的回答了我。“我看見你在戰場上的行為，我以為你是個冷血的人，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只是為了錢才去做那些你認為該做的事，包括你殺人時的眼神。今天槍管受傷了，你差點失去理智殺了那個毒販。你哭了，你為了戰友哭了。我看懂了你，知道你不是我們想象中那樣的冷淡對待生命。你愛自己的父母，你愛你身邊每一個值得你去愛的人……”

靈兒還沒說完，我打斷了她的話。“謝謝你，你是第一個和我說這些話的人，我原來以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從來不去想那些事情。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孤獨，沒人瞭解我，沒人能懂我。跟著隊長這麼久了，我給你們的都是一副什麼也不在乎，平時都是大大咧咧，喜歡和人開玩笑的。”

我又吸了口煙繼續說到，“只有這樣在笑聲中我才能放鬆自己，讓自己不覺得孤獨。謝謝你，謝謝你給我說這些。”

“不光是我，我們所有的戰友都會了解你的。我們都很喜歡你，喜歡你的幽默，喜歡你對待戰友的那份真摯的感情。”

我將菸頭丟在地上用踩滅了菸頭。“你們不是一直在問我們為什麼把他喊做‘槍管’嗎？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幾個女孩子，今天我就告訴你吧。”

靈兒點了點頭。

“槍管沒有唸完高中就參軍了。他有一個弟弟小他四歲，他母親在他弟弟只有一歲的時候就病逝了。他的家境不好，父親也因為身體原因沒有了勞動能力，靠撿破爛維持著一家的生計。槍管他們兩兄弟都很懂事，放學後就去幫父親拉車。他們的父親一直堅持讓他們兄弟讀書。天下父母都是一樣，都是為著自己的孩子拼死拼活，孩子的前途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就這樣一家人艱苦溫馨都生活著，他弟弟也開始念初中了。槍管的成績很好，學校減免了他的學費，就這樣他們的生活還是很困難。在他讀高三那年，弟弟為了讓哥哥不為一日三餐擔心，都補充點營養好好的複習，輟學了，跟著父親一起撿破爛。因為小弟沒讀書了他和父親吵了一次，第一次和父親吵架。在他說他也不讀書的時候他父親第一次動手打了槍管。再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候，父親和弟弟被當地的一夥流氓纏住讓他們每個月交五十塊錢的保護費，父親和弟弟手什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