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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巧手女人。興隆慢騰騰地評價端方的傷勢,說:“蠻大的,蠻深的,要拿針線了。”王存糧說:“礙著骨頭沒有?”興隆說:“沒有。傷口蠻大的,蠻深的。”端方很急促地說:“先用酒精消消毒。”興隆說:“放屁。你以為只是擦破一點皮?這麼深的傷口,怎麼能用酒精,還不疼死你。”端方有些固執,說:“用酒精消消毒,好得快。”興隆點酒精爐子去了,他要煮針線。利用這樣的空隙端方解下了手上的繃帶,取過酒精藥棉,把所有的藥棉全部倒在手掌上,對準傷口用力一握,酒精被擠出來了,滴在了傷口上。端方弓起腰,倒吸了一口涼氣,拼了命地張大嘴巴。小腿的傷口上著火了,火燒火燎。端方沒有看見火苗,但是,烈火熊熊。
興隆給端方拿了六針。一打上繃帶端方就回到麥田去了。小腿上的繃帶十分地招眼,在陽光的照耀下放射出耀眼鮮豔的白光,有些刺目,中間還留下一大攤的紅。端方一回到田埂上就操起了鐮刀,他要爭分奪秒。王存糧甕聲甕氣地說:“行了。”端方沒有理會,繼續往麥田裡走。王存糧把他的嗓門提高了一號,說:“你能!就你能!”端方聽出來了,這是勸他了。便不再堅持,退回到田埂,閉上眼睛躺下了身子。端方注意到這會兒太陽有兩個,都在他的身上。一個在他的眼皮子上,另一個則在他的小腿上,疼痛就是這個太陽的光芒,光芒四射,光芒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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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第一章(5)
雖說疼,但端方倒頭就睡。一覺醒來的時候又開午飯了,一大堆的男將們和女將們都靠在了田埂邊,休息了。大夥兒鬧哄哄的,都在喊腰痠,喊腿疼,一個個齜牙咧嘴,於是開始扯鹹淡,說說笑笑。這是勞作當中最快樂的時刻,當然,是短暫的。因為來之不易,所以格外珍貴。男將們和女將們的身子閒了下來,嘴巴卻開始忙活了。說著說著就離了譜,其實也沒有離譜,那其實是他們必然的一個話題。扯到男女上去了,扯到奶子上去了,扯到褲襠裡去了,扯到床上去了。他們的身子好像不再痠疼了,越說越精神,越說越抖擻。他們是有經驗的,只要堅持下去,高潮一定就在不遠的未來,在等候他們呢。他們一邊吃,一邊說,他一句,你一句,像嘴巴與嘴巴的交配,進進出出的,流暢得很,快活得很。田埂上發出了狂歡的浪笑,也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下流。床上的事真是喜人,做起來是一樂,說起來又是一樂,簡單而又引人入勝,最能夠成為田間或地頭的暴料。廣禮家的是此中的高手,她是四個孩子的媽,一個牙都不缺,滿嘴的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好端端的話能被她說得一絲不掛,挺著奶子又撅著屁股,一頓飯的功夫就能夠兒孫滿堂。廣禮家的還是個麻利人,端著飯碗,扒得快,嚼得快,伸長了脖子,咽得更快。丟下飯碗,廣禮家的開始拿隊長開心。在桂香的嘴裡,隊長就是三月裡的一條公貓,再不就是三月裡的一隻公狗,聲嘶力竭的不說,還上跳下跳,就好像隊長“辦事”的時候她桂香就站在床邊,全聽見了,全看見了。隊長沉著得很,並不慌張,嘴巴自然是不吃素了,反過來拿廣禮家的開心。隊長把廣禮家的身板子說得嘎嗞嘎嗞響,把廣禮家的身子骨說得特別地騷。說完了廣禮家的,隊長總結說:“女人哪,就這樣,厲害。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站著吸風,坐著吸土。廣禮家的,風和土都讓你弄走了,你不簡單呢你!”大夥兒一陣狂笑。廣禮家的被別人笑話過了,並不生氣,並不著急,慢悠悠地站起來了,走了。繞了一個大圈子,繞到了隊長的身後,趁隊長不備,從身後扳倒了隊長。廣禮家的一定先用眼睛和女將們聯絡過了,建立了臨時的、秘密的統一戰線。所以就有了統一的意志和統一的行動。統一戰線具有無堅不摧的力量,可以說無往而不勝。四五個女將一起撲上去,拽住隊長的手腳,給了隊長一個五馬分屍。隊長嘴硬,嬉皮笑臉地,繼續討她們的便宜:“你們別這樣,別起哄,一個一個的,我和你們一個一個的。”隊長的話引起了一陣尖叫,他的話把輕鬆的、快樂的公憤給激發出來了。民憤極大。女將們的潑辣勁上來了,瘋野起來了,浪了。她們嘯聚在隊長的身邊,呼嚕一下就把隊長的長褲子扒了,呼嚕一下又把隊長的短褲子扒了。隊長現眼了。襠裡的東西哪裡見過這麼大的世面,沒有,它耷拉著,歪頭歪腦,可以說無地自容。廣禮家的尖聲叫道:“快來看蘑菇啊!來看隊長的野蘑菇!”隊長急了,無奈胳膊腿都被女將們拽在手心,身子都懸空了,動不得,又捂不住。隊長的蘑菇軟塌塌的,嘴上卻加倍地硬。廣禮家的拿起一根麥穗,撩撥隊長。什麼樣的蘑菇能經得起麥穗的開導?除非你是木頭,除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