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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便直接拿去遞給了安成仁,卻也氣不過地圖了個嘴巴痛快:“這錢你那拿好,一百兩,可是能置辦一口上好的棺材呢!”
安成仁並不惱,仍是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只是接銀票時眼睛都發光了。
那邊的刑部官也被他這德性惡心得直皺眉,但見雙方商量出了結果,還是“恪盡職守”地去寫了新的字據來。字據裡明明白白地寫了安成仁的一妻一女抵了一百兩、日後的賞錢月錢皆用來抵債,自此債務與安成仁再無關係云云,作為前一張字據的增補。
這份字據同樣是一式三份,各有一份交到楚沁和安成仁手裡。至此,一場鬧劇可算是結束了,街坊鄰居見再看不著樂子陸陸續續就散了,偶有結伴而行地還會念叨幾句,要麼說安成仁不是東西,要麼說楚沁趁火打劫。
楚沁自顧差了幾個小廝去安成仁家領人,自己先回了宅中,安氏被人攙扶著也跟回去,院門才剛關上,楚沁就聞一聲悶響。
她猛然回頭,便見安氏又嘔出一口血來,紅得刺眼。安氏的身子也無力地向下墜去,楚沁看得有些慌,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扶她,口中責備道:“你何苦呢……咱們明明都是商量好的,你還真把自己氣成這樣!”
安氏雙目呆滯,有氣無力的,也不知聽沒聽到她的話。
楚沁嘆了聲,又說:“好了,我知你難過,誰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爹爹是這副樣子。可你換個想法,只當這是個好事吧,日後你們母女三個日子都好過了,再不必擔驚受怕了。”
安氏仍是那樣怔怔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不知盯了多久,驀然哭出來。
那哭聲是爆發出來的,像是積攢數年的鬱氣都突然得以宣洩,又像是一腔怒火無從安放,只得這樣哭。
楚沁想再寬慰她,可張了張口,終是什麼都沒勸出來。這樣的難過,用什麼話去勸都顯得太輕飄了,同樣的事若輪到她頭上,她怕是連尋死的心都有。
楚沁心底一聲哀嘆,只得吩咐下人:“去請大夫來,給姨娘看看傷。”說著又走遠了兩步,吩咐安氏跟前的婢子,“姨娘想哭,就先讓她在這裡哭吧。但這幾日你們盯緊她,別讓她有什麼閃失。”
婢子們應下,她不再多說什麼,徑自回了正院。
據說安氏足足哭了半個時辰才由下人攙扶著顫顫巍巍地回到房裡。去安家領人的幾名小廝則跟著安成仁一路出了京城,到了京郊,接上人再回到宅院已近傍晚了。
楚沁直至他們回來才知被裴硯留在府中坐鎮的王宇跟著去了,也好是王宇去了,因為他們去接人時又有了些波折,王宇稟說:“安成仁的娘子安高氏聽說安成仁把她賣了,氣得不行,當場就要尋短見,抓起個碎瓷片子就往脖子上劃。還好攔得及時,傷得不深,只是也免不了要養幾天。”
楚沁點點頭:“無妨,讓她養著吧。”說著頓聲,又道,“她既是被賣到咱們府裡,與安成仁婚約也就不作數了,別喊什麼安高氏。你要麼去問問名字,以後都稱名字,要麼就叫高氏吧。”
“娘子說的是。”王宇一揖,又言,“奴已讓人將高氏送去安姨娘院子裡歇著,安姨娘的妹妹……倒是全須全尾地來了,只是嚇得不行,您看是現在見見,還是緩緩再說?”
楚沁想了想:“讓她進來吧。”
王宇欠身應諾。
他原已將人帶到了院子裡候著,聞言就退出去,打算將人帶進來。然而坐在屋裡安心等著的楚沁卻沒等到人進來,只聽外面乍然掀起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趕緊出去檢視,剛走出臥房就見一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死命抱著堂屋的門板,嚎啕大哭說:“我不接客!我不接客!我會幹活……我什麼活都會幹!”
就這麼一句話,喊得楚沁心裡都疼。她不必問也能猜到這準是被安成仁那混賬嚇的,安成仁不知在家提過多少次要把她賣了接客的事。
甚至說——若想得再陰暗些,安成仁指不準還動過讓這孩子在家裡接客賺錢的念頭。
楚沁強定著氣,走過去斂裙蹲身:“你別怕啊,我這裡不是青樓。”
女孩子還是在哭,一邊哭一邊盯著她打量。
楚沁笑笑:“你姐姐嫁了人,你知道吧?她就是嫁來了我們家,你該跟著她喚我一聲楚娘子。”
女孩子的哭聲滯了滯,仍舊盯著她,嗓子裡一聲聲地抽噎。
“別哭了,你乖一點,我讓人帶你去見你姐姐。”楚沁邊說邊環顧四周,見堂屋的案桌上有現成的點心,就走過去端了一碟來,復又蹲下身,遞到女孩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