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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
“嗯……是啊。”
“是什麼是。”裴烽無奈,“我昨晚回去聽你嫂嫂說了才知道,你白日裡突然跑出去是護你娘子去了?你可想清楚,現下父親不在,祖母又不大管事,府裡盡是母親說了算。你敢這麼招惹她,小心日後倒大黴。”
裴硯的臉色驟然冷下去,眼簾低垂著,聲音裡都透出一股寒涼:“那大哥說我該怎麼辦?是收了母親送來的妾室,還是眼看著我娘子受委屈卻袖手旁觀?”
“一個妾,你收了就收了,何必跟她硬頂?”裴烽嘆息搖頭,“安氏已經放在那裡,再添一個也不過就是多分個屋子的事。我看弟妹也不是不容人的人,你的難處也該讓她知道。”
裴硯冷笑:“一個大活人,什麼叫‘收了就收了’?”
他這個態度惹得裴烽的臉色也沉下去,兄弟兩個各自靜默兩息,裴硯無聲一喟:“我知道大哥的意思,也知道我家娘子並不小氣。可我不是信不過她,我是……”他噎了噎,聲音變得輕了,“我是信不過我自己。”
裴烽聞言一滯,抬眸細觀他的神色,原先準備好的千言萬語都只得咽回去。
裴烽太知道這個三弟。三弟什麼都好,論性子既隱忍又寬容,論才學,名揚天下不敢說,但起碼在他們定國公府的學塾裡是數一數二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心裡扎著一根刺,只消關乎這根刺的事,最好誰都不要多嘴。
裴烽沉默了一會兒,只得說:“你若決意硬頂,就護好弟妹。我也會告訴你嫂嫂,日後若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幫弟妹一把。”
“多謝大哥。”裴硯端正一揖。兩人本是隨意的閒談,這樣一禮已顯得十分鄭重。裴烽心底泛起一股說不出的酸楚,拍了拍他的肩,沒再多言什麼,徑自回對面的課堂去了。
正院臥房裡,楚沁醒來後正要問清秋幾點了,手卻不經意地在枕邊摸到一枚圓圓的硬物。她定睛一瞧就笑起來,便不再費力氣去問,開啟懷錶自己瞧了瞧:嗯,五點半。
她於是起床梳洗更衣,清秋想著昨日去問安的波折心裡不安,小心翼翼地與她商量:“娘子,您看要不要稱病躲一天?奴婢怕胡大娘子心裡存著氣,又折騰您。”
“不會的。”楚沁氣定神閒。
清秋不清楚胡大娘子的性子,她可已經跟胡大娘子交過一輩子的手了。胡大娘子是個愛惜名聲的人,平素磋磨兒媳都是私下的,不會鬧得大家面子上不好看,更不會傳到外面讓旁人議論。
但昨天那一出,顯然已惹得裴硯不高興了。胡大娘子若不知見好就收,來日便要準備著應對嫡母庶子反目成仇的議論傳遍京城,這斷斷是胡大娘子不肯看到的。
所以眼下的這陣子對楚沁最是安全,這陣子胡大娘子只能好好和她粉飾太平。就算心裡記著仇想治她和裴硯,也都過一陣子另尋名目再說。
她於是照例在六點半之前到了端方閣。不出她所料,胡大娘子見了她笑意盈面,和善得好像昨日的不快從未發生過,就連身邊的崔嬤嬤看她都跟看親閨女似的。於氏與苗氏見狀自也都心領神會地不會提及舊事,三人小坐半刻就告了退,楚沁安安穩穩地回了睦園。
在她進睦園之前,清泉已先一步去了膳房,取芝麻糖。
因裴三郎不許她們將他從楚沁房裡“偷”芝麻糖的事情說出去,她們只得兩頭打掩護。在楚沁那邊,她們得悄悄把芝麻糖添夠分量,假裝沒人動過;在膳房這邊,她們又不能提芝麻糖吃得這麼快是讓裴三郎拿走了,只能不多話,就讓膳房的人覺得是楚沁吃完了好了。
於是膳房管事的章師傅閒坐時就聽小徒弟說起了:“二房楚娘子可真愛吃甜的,昨天提去的那些芝麻糖竟已吃完了。”
章師傅仔細回憶了一下——楚娘子昨天拿去的那一大碟芝麻糖,得差不多有兩斤吧?
那可真是愛吃甜的啊!
被裴硯拿去的那近一斤糖,在學塾放學前被他很大度地分給了同學們一大半,另一小半他打算帶回睦園,藏在書房裡,留著以後慢慢吃。
楚沁則是午睡醒來沒事的時候才揀了兩片糖來甜嘴,邊吃邊嘟囔了句:“這糖放了一夜怎麼比昨天甜了?”
清秋清泉聽得臉色都白了,她們對視了一眼,清秋反應得快些:“一過夜不免變得幹了些,糖味就更濃了。娘子若吃著不合口,奴婢換別的來?”
“不用,沒事。”楚沁無所謂地笑笑,將餘下的小半片糖丟進嘴巴里,隨意地撣了撣手,“晚上我想吃水煮魚,好不好?”
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