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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有那麼點引狼入室的味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回到正院,走在前頭楚沁步子得急,裴硯不慌不忙,兩人之間便差了十幾步。清秋本在廊下等楚沁,冷不防地看著她這副樣子,只道他們之間生了什麼不快,剛要上前問一問,就見裴三郎端著一副似笑非笑的氣人模樣跟進來了。
清秋一下子把話都嚥了回去,忍住了看熱鬧的情緒,垂眸福身。
楚沁步入房門就要回臥房,便往右拐,裴硯快走了幾步,跟著她也往右拐。
她一下子回過身:“那邊才是書房!”
“我知道。”裴硯氣定神閒,“我喝盞茶再去。”
楚沁:“……”
他在氣她!
他在故意起她!
他在明晃晃地故意氣她!
她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因為上輩子她從未見過他這樣。
於是她瞪了他半天,切齒生硬道:“我要睡了。”
這四個字卻在裴硯心頭一刺。
他驀然又想起昨晚的事情,笑意撐不住地淡下去,失了繼續說笑的力氣。
他維持著平靜緩了口氣:“那你睡吧。”
說罷就轉過身,走向堂屋那邊與臥房正相對的書房。
自覺正與他針尖對麥芒的楚沁一愣。她雖然不知道他怎麼了,但也看得出他不高興了。
……好好的,怎麼就又不高興了呢!
喜怒無常啊!
楚沁在心裡腹誹不止,掙扎一番後,覺得還是得哄哄他。
他剛才氣勢洶洶地殺過來雖然嚇了她一跳,實則卻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在生安氏和下人的氣,想趕緊把事情查清楚。雖說查到最後並不是她身邊的人的問題,可他本意也是想幫她的。
他這麼用心,現下在她這裡不高興了,她若坐視不理顯得多恩將仇報啊?
楚沁撇了撇嘴,心裡不再罵他了。凝神想了想,照舊先進了臥房,給他沏了盞茶。
對面的書房裡,裴硯進了屋也無心喚下人進來,自顧自地劃亮火摺子點燈,點好燈便坐到書案前。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並未帶書過來。
他頓時心裡更不痛快了,負著氣在房裡踱了兩個來回,然後停在了房中的書架前,打算隨便找本書看。
然而等他挑好書回過身,卻見書案前多了個人。
楚沁立在那兒,面前放著托盤,托盤裡盛著盞茶。見他看過來,她一臉的彆扭,低著頭小聲道:“你不是要喝茶?我沏好了。”
裴硯挑眉,信步走過去,翻著書落座:“不是要睡了?”
“也沒那麼困……”她輕聲說。
他不鹹不淡地“哦”了聲。
氣氛安靜了。
上輩子根本沒見過他賭氣的楚沁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腳趾隔著繡鞋的鞋底子一下下蹭著地。
侷促了半天,她鼓足勇氣直言問:“三郎,剛才好好的,你為什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明知故問!
裴硯咬牙,冷笑著抬眸看她,卻迎上一臉真誠的詢問。
他便這樣與她對視了兩息,漸漸發覺她可能真的沒明白。
他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都不好氣了,板著臉靠向椅背:“我問你,昨晚我過來的時候,你真睡了?”
“昨晚?”楚沁自知昨晚他來那會兒她在幹什麼,生生打了個激靈,“真、真睡了……”
裴硯眯起眼睛,眼中沁出嘲弄:“五點鐘、屋裡亮著燈、還有飯菜香,你便已經睡了?”
“……”楚沁噎住,臉色一分分漲得通紅。
可她其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問,誰還沒點不方便見人的時候呢,有些事要瞞著旁人也都是難免的呀!
遇上這樣的事,找個能說出口的理由搪塞過去不是正好?在大宅院裡,不是應該約定俗成地看破不說破?
裴硯凝睇著她,心底的失落一分甚過一分,方才的好心情已然蕩然無存,終是搖了搖頭,漠然道:“我要讀書了,你早些歇息吧。”
“哦。”楚沁低低應了聲,就轉身打算走了。
他情緒這樣古怪,讓她沒了繼續哄她的心思。她自覺沒做錯什麼,他這樣簡直不講道理。
然而不及她走到門口,他忽地又喚她:“楚沁。”
她定住腳,帶著殘存的不安回頭看他。
“下次你若不想見我。”裴硯深吸了口氣,覺得心裡很難受,難受得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