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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趕緊趁著皇帝外甥還在,趕緊尋個靠山,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王家被踢出外戚隊伍,就此泯然眾人?
太皇太后在時,竇家何等煊赫,他這個太后的弟弟見到竇彭祖還要點頭哈腰,如今太皇太后薨逝不過十餘年,竇氏一族在哪兒?!
連出入宮廷的資格都沒有了!
不趕緊跳上魏氏的馬車,難道是等著做下一個竇氏嗎?!
不管心裡邊怎麼想,在皇帝表露出立儲的態度,又有蓋侯牽頭之後,其餘人斷然沒有置若罔聞的道理。
原因無他,因為他們都是外戚。
皇長子乃是皇后所出,又是諸皇子最長,不立他,該立誰?
你們都是皇子的外祖抑或舅父,這時候緘默不語,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
大逆不道!
眾人齊齊拜倒,聲援蓋侯,唯有魏大將軍與冠軍侯因為出自皇長子外家,不便言語。
皇后終於柔聲將推謝之語說了出來:“陛下厚愛,只是據兒尚且年幼,恐怕難當大任……”
心裡卻是奇怪:“先前卻看不出陛下有立儲的意思啊。”
皇帝笑眯眯的瞧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兒子一眼,同她道:“朕做皇太子的時候,連八歲都沒有呢!”
皇后莞爾:“據兒怎麼能跟您比較呢。”
劉徹一手拉著三皇子,又有些好笑的看了皇后一眼。
這話可不對。
他心說:“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要是一代不如一代,那大漢不就完啦?!”
皇帝伸手在他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
雖說跟皇后走程式推拉有點叫人不耐煩,但是聽你這麼一馬當先毛遂自薦,怎麼也叫人這麼不舒服呢?
心裡邊嘀咕,他心情倒是很好,大手一揮,痛快道:“都起來吧,今個兒是家宴,不必行君臣之禮,立儲之事,朕已經定了主意,諸位無復再言!”
皇后遂行了禮,重又退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皇帝則舉杯向魏大將軍:“你我君臣相伴多年,如今你的外甥做了我的太子,日後相伴的時候,還多著呢!”
魏大將軍誠惶誠恐:“皇長子殿下先是陛下的皇子,其次才是臣的外甥。”
皇帝仰頭將杯中酒飲下,搖頭失笑:“仲卿啊仲卿,你這個人太老實,到現在還要稱呼這小子‘皇長子殿下’嗎?”
魏大將軍堅持道:“禮不可廢。”
皇長子殿下還沒有得到冊封的聖旨,身邊人卻開始以皇太子來稱呼,這是狂妄又逾越的行徑,並不可取。
皇帝心花怒放:就喜歡魏大將軍這個忠厚勁兒!
老實,從不越矩,朕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種人朕用著放心!
又一挑眉,舉杯向他旁邊英姿勃發的冠軍侯:“朕今日大喜,那個刺兒頭,也來跟朕喝一杯!”
冠軍侯爽朗一笑,舉杯道:“臣為陛下賀,為皇長子殿下賀!”
皇帝笑道:“但願他長大之後,能有冠軍侯三分的雄姿,朕也心滿意足了!”
冠軍侯神色一正,語氣堅定,卻不像魏大將軍那樣謙和內斂,不願稱皇長子為太子,而是單刀直入道:“陛下謬讚,臣愧不敢當——大漢朝的儲君,勝過臣千萬倍都不為過!”
言罷,舉杯一飲而盡。
皇帝心花怒放:就喜歡這刺兒頭的直爽勁,一是一、一是一,從不遮遮掩掩!
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是不是有點雙標啊。
魏大將軍老實,我喜歡。
冠軍侯鋒芒畢露,我也喜歡。
這兩種性格明明風牛馬不相及……
再看看王貴妃那俊朗不凡,與妹妹有六七分相似的哥哥,正極謙卑恭順的跪坐在一邊兒。
皇帝嫌惡的皺起眉頭。
這個朕就不喜歡!
好看也不喜歡!
不中用的東西,留在世上多礙眼!
陷入到短暫的自我懷疑當中。
朕是不是有點太難伺候了啊?
聽聽旁人都是怎麼說的。
不易察覺的往兒子那邊兒靠了靠。
發現三皇子隔在中間有點礙事。
把他提溜起來交給保母:“帶他下去歇息吧。”
再往兒子那邊兒靠一靠。
乾咳一聲,試探著開口:“大將軍跟冠軍侯……”
這話都沒說完呢,皇帝就瞧見了兒子此時臉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