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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麼說春秋筆法,微言大義呢。
同樣一件事情,叫九皇子跟於側妃這麼一解釋,馬上就變了味兒。
於側妃想要借閱王妃嫁妝當中的古籍字畫觀摩,是極為冒昧失禮的,但是主語要是換成九皇子跟於側妃,給人的觀感就不一樣了。
丈夫借用一下妻子的東西,這有什麼過分的?
至於於側妃,在這句話裡邊,她純粹就是個搭頭啊。
更別說他們甚至於還搶先給九皇子妃扣了頂帽子——“王妃大發雷霆”,完事兒又假模假樣的替她解釋“大抵是誤會了”。
是以安國公接到訊息之後,饒是皺眉,也沒品出什麼大的錯漏來,再看女婿甚至於打發人給岳家送了賠禮的東西,便覺得興許是夫妻倆拌嘴幾句,這會兒都好了。
不然怎麼會以這種姿態來給岳家送禮呢。
若是如此,便不好貿然過問了。
過日子的到底是女兒和女婿,孃家插手太多,反倒不好。
安國公夫人卻是將信將疑:“我女兒的脾性我是知道的,性子雖急躁了些,但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九殿下要真是好聲好氣的借,她不會小氣的,只怕這裡頭有些咱們不清楚的緣由。”
安國公尚且有些遲疑,安國公夫人卻道:“人不可盡信其表,你也得看他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別管有什麼緣由,女婿問女兒借她的嫁妝用,最後咱們女孩兒卻捱了打,難道這就對?”
安國公神色微變,馬上道:“你還是去瞧瞧吧。”
安國公夫人遂使人準備了禮物,打著教女不善的由頭,親自往九皇子府上走了一遭。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是九皇子跟於側妃揣測錯了。
九皇子妃向來心高氣傲,人又要強,再眼見前邊幾個妯娌在府裡邊都過得順遂,與丈夫和睦,而自己卻不被丈夫看重,明裡暗裡的還要被側妃壓一頭,她心裡其實是很羞恥,也很難堪的。
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一下子跌進泥裡,她怎麼張得開嘴跟孃家哭訴,說自己過得不好?
原本她也拉不下臉來去向孃家求助,只打算生下孩子再作計較,不曾想九皇子和於側妃自知理虧,卻反而是把事情給捅到了安國公府上。
兩家往來傳訊,倒是都是好話,但人的氣色如何,神情又如此,是怎麼也瞞不了人的。
安國公夫人打頭進了女兒的院子,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藥氣,再觀量著周遭僕婢的神色,心裡便知一個咯噔,情知不好。
待進了內院,見女兒病懨懨的躺在塌上,臉上一絲血色也無,話還沒說,眼淚就先掉下來了。
“你這孩子,受了委屈怎麼也不吭聲?”
九皇子妃又是委屈,又是羞窘,一個向來往家裡報喜不報憂的人,叫至親瞧見自己這麼難看落魄的一面,心裡也極不是滋味。
她倒是想要遮掩幾句,只是話還沒出口,看著面前向來疼愛自己的母親,想著閨中自由自在的生活,便不由得痛哭出聲:“娘,我心裡苦啊!”
安國公夫人見女兒如此作態,即便還不明緣由,也知道必得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當下什麼也說不出,母女兩個相擁著哭成了淚人。
再晚些時候,聽女兒和侍從們道了事情緣由,安國公夫人極為惱怒:“丈夫居然幫妾侍謀取妻室的嫁妝,如此荒謬之事,我聞所未聞!”
只是她畢竟老成,知道這事兒一旦處置不好,妨礙的是女兒終身,遂將此中諸多利益關係一一嚼碎了說給女兒聽。
“兒啊,現下對你來說,九皇子不要緊,姓於的小妖精也不要緊,最最要緊的是你的身子,人要是垮了,那可就什麼都沒了,活著才有希望!”
“你現在懷著孩子,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要是再不思飲食,作下病來,你以為心疼的會是誰?也只有我跟你爹!”
“至於九皇子跟於氏,他們倆不知道要樂成什麼樣呢!”
安國公夫人點名利害關係:“要是運氣不好,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到時候別說你的嫁妝,你的院子、你的孩子,乃至於你的王妃之位,備不住都會是於氏的囊中之物!”
要不怎麼說親孃是女兒肚子裡的蛔蟲呢。
安國公夫人要是往好處勸慰,讓九皇子妃養好身體再去爭寵,用孩子拉回九皇子的心,九皇子妃心裡邊不定得多膈應。
但要是告訴女兒,你這麼意志消沉根本沒用,只會親者痛仇者快,備不住身子太弱難產死了,孩子也好,王妃之位也好,連同這回糾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