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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府致力於做一個清白無暇的受害者,不會在這事兒上留下如此明顯的針腳。
那大抵就是親孃或者養娘當中的一個出手了,畢竟打早就盯著九皇子府了嘛。
也就只有她們倆敢大喇喇的這麼幹,還不怕自己知道了。
當兒子的給娘掃個尾,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朱棣啞然失笑,卻還是順著不知道哪個娘給自己安排好的路線走了下去:“單獨關押,嚴刑審問,我倒要看看,這位仙師有什麼話好講!”
……
徐倩茂跟皇太子妃在東宮碰了頭。
沒過多久,朱棣也回去了。
彼時皇太子妃還擰著眉毛跟徐倩茂抱怨:“都是些什麼晦氣事啊!”
當著這個知心人的面兒,她也不遮遮掩掩:“老六這樣,老九又這樣,皇子們是該好生管束起來了!虧得不在地方,沒有就藩,否則他們手底下的屬官和百姓又該過什麼日子?!”
徐倩茂剝了個橘子遞過去:“大嫂且消消火兒。”
又說:“所以我琢磨著,這事兒得嚴肅點處置,叫諸王都來,現下底下的皇子們都漸漸長大,不知道庶人六的典故,還當他們前邊幾個哥哥是生來就愛修身養性呢。”
皇太子妃也是發了狠:“我看,以後再有人被扒皮,就該讓他們都去瞧瞧,也好長個記性!”
正說著,朱棣打外邊兒進來了。
皇太子妃先問正事:“可打發人去跟老爺子說了?”
朱棣嘿嘿笑了兩聲,先從皇太子妃手裡把那個剝好了的橘子搶了塞進嘴裡,這才說:“去了去了,我剛知道,就打發人去了。這會兒老爺子還沒走遠,估計後天就能有回信。”
皇太子妃笑著罵了一句:“混賬東西,那是你娘給我剝的!”
徐倩茂又剝了個遞給她:“這事兒既出了,便不妨鬧大些,也給後來人做個榜樣,最要緊的是,這老朱家的家規,或許該添上幾條了……”
風俗和道德的規範,到底比不過寫在紙上的明文規矩。
而皇家一旦先行定了規矩,此後甭管是藉機影響民間,還是藉機立法,都要簡單許多。
朱棣點頭應了:“我再讓人去給皇爺爺送個信兒,這事還得打著他老人家的名頭辦。”
……
朱元璋這會兒剛剛出了京師。
說起來,他年輕的時候顛沛流離,青年時期征戰沙場,人到中年開始兢兢業業當皇帝,即便後邊也經歷過幾世,但還真沒怎麼有如同當下這般用腳丈量山河的經歷。
大批的侍從隱藏在後,幾個心腹隨從在旁。
這邊兒剛下了場雪,放眼四顧,但見山如銀蛇,連綿十數里,四下裡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同行眾人當中,有位姓解的庶吉士,名春雨,原是今年的新科進士,專為皇帝講解經文。
朱元璋召見過他幾次,頗為賞識這個年輕人,有同科的庶吉士妒忌他的恩遇,特意進言——解春雨的妻子出身罪人徐氏一族,岳家被去官貶為庶人,他還時常與之來往,恐怕有不臣之心。
朱元璋聽說之後,專門詢問他此事。
解春雨坦然說:“臣的妻室雖然並非公府出身,但的確是徐家旁支的女兒,當日結親的時候,岳家不曾介懷我門第微寒,妻子也是賢淑有禮,如今徐氏被問罪,我又怎麼能見棄她?”
“且所謂前貧賤後富貴者不去,若是因此而休棄妻室,遠離岳家,才是小人的行徑吧。”
朱元璋賞識他的人品,由此更加高看他一眼:“太孫的生身母親也是徐家女,難道也要因此指摘太孫的出身嗎?”
下令割掉進言者的舌頭,擢升瞭解春雨的品階。
這次出京,又因為解春雨出口成章,通曉天下各處的地質風俗,特意將他帶在了身邊。
此時此刻,立在山巔俯瞰人世,解侍郎便深有賦詩一首的衝動,察言觀色見皇爺神情亦有所動,便做好了當個捧哏,亦或者替皇爺圓詩句的準備。
卻聽皇爺憤然道:“他奶奶個腿兒,這雪白的令人厭煩!”
繼而一腳踹在旁邊的樹幹上,積雪撲簌簌落了他滿身。
主打的就是一個憎惡全世界。
解侍郎:“……”
解侍郎強忍著學妻子養的那條狗抖抖身子的衝動,舉止矜雅的將落在自己毛領子上的積雪拂去。
那邊兒朱元璋已經扭頭開始往山下走了。
別看人家上了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