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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麼了?”
李廣利卻沒有看他。
那過於巨大的衝擊叫他的腦內世界天崩地裂,此時此刻,他眼裡已經容不下旁人了。
他抬起頭來,以當下朝臣堪稱無禮的姿態,死死的盯著御座之上的天子。
“陛下……”
八皇子不明所以的上下看看,急躁不已:“舅父,您這是——”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忽然間笑了。
笑聲起初很小,然後越來越大,到最後,皇帝那愉悅中難掩得意的笑聲響徹大殿。
與之相伴的,是殿下三人愈發瑟縮的身形和寫滿了不可置信的面容。
李廣利眼含熱淚,在極度的悲憤之下,甚至於破了音:“陛下!難道說,難道說臣的那個門客,其實是您的人嗎?!”
皇帝臉上的笑容倏然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倨傲:“朕是天子,是九州四海之主,普天之下,孰人不是朕的臣民?!”
李廣利眼眶裡滾滾流出淚來。
不是因為傷心亦或者憤怒,而是因為情緒的徹底崩潰。
他又一次重複道:“臣的那個門客,其實是您的人,是嗎?”
“是您讓他到臣的身邊去,鼓動臣掀起針對皇太子的巫蠱之禍,是嗎?!”
八皇子聽得傻住了。
皇帝大笑出聲,快活的笑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停住。
他站起身來,手扶住腰間佩劍,冷笑道:“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心懷叵測,如若不然,即便是公孫龍在世,也說不動你!”
皇帝興奮的在御座下方踱步:“李廣利,朕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社稷賊子,罪該萬死!”
李廣利嘴唇囁嚅幾下,神情絕望,好半晌過去,才顫聲道:“不,我不是。”
他艱難的為自己分辯:“我是被逼著走上這條路的,如若不是您讓人蓄意煽動,我根本想不到要用巫蠱……”
“哦,”皇帝冷笑著駁斥他:“別人煽動,你就要聽嗎?別人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心裡覬覦大位,才會與社稷賊子一拍即合,合起夥來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勾當來!”
“常言講無風不起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自己沒那個心思,別人是如何也挑唆不起來的!”
李廣利聽到此處,不由得痛哭出聲,再也無法維持跪坐的姿勢,跌坐在地,哭著道:“您怎麼能這樣行事?天下眾人,誰又能經得起這樣的考量呢?”
皇帝勃然大怒:“你是在指責朕的行事嗎?你大膽!”
又罵道:“無父無君的悖逆之徒,難道你以為普天之下盡是爾等這般不忠不義之臣嗎?!”
他問一側的近臣:“倘若他果真是賢臣,難道會陷入此彀嗎?”
近臣馬上跪地搖頭:“真正的賢臣,在聽聞門客勸說自己行巫蠱之事構陷君上的時候,就該馬上駁斥他,然後大義滅親,將其扭送京兆尹府,明正典刑,海西侯反其道而行之,可見其人絕非賢臣,而是佞類。”
皇帝斷然道:“不錯!這麼淺顯的道理,一個侍臣都懂,你卻不明白,李廣利,你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
他胸膛裡充斥著計策得逞的快感,還夾雜著一些“朕果然是聖明天子、燭照萬里,早就看出來這傢伙不是好人,下手試了試,嘿,他果然是佞臣”的得意。
這時候腰也不疼了,退也有勁兒了,手扶佩劍劍柄,踱著步,大聲指責李廣利:“你不過是外戚之家,又不曾建什麼社稷功勳,因為李氏的緣故得到富貴,怎麼敢違逆朕的意思,大肆豢養門客?魏大將軍跟冠軍侯都沒做的事情,你居然敢做?!一定是心懷不軌!!!”
李廣利難以置通道:“陛下,這,這是您允許了的……”
皇帝眸光猛地一肅,戾氣十足的盯著他:“你的意思是,是朕叫你豢養門客,心懷叵測的嗎?!好啊,你居然敢如此指責君上!!!”
李廣利:“……”
皇帝見他不做聲,復又冷笑起來:“當初你平定南越,微末功勳,居然也被封侯八千戶,你難道不覺得羞愧,更該以死回報社稷,回報朕嗎?!”
“忘恩負義的東西,結交朋黨,構陷儲君,這就是你回報朕的方式!”
李廣利嘴唇動了動,終於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容裡遍是苦澀,再沒有別的情緒了:“是,都是臣的過錯,臣忘恩負義,臣罪該萬死,只求陛下……”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