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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邁無以為報……”
劉徹笑著搖頭,繼而道:“既然如此,可否為我引薦那位智計百出的大才?”
袁邁稍微有所遲疑。
袁知的聲音卻已經從身後傳了過來:“故舊相逢,怎可避而不見?”
她落落大方的走向前來,斂衣向劉魏一人行禮:“一位郎君萬福。”
劉魏一人還禮,劉徹禁不住問了出來:“袁娘子是怎麼知道阜陽侯世子同淮南有所往來的呢?”
袁邁臉色頓變。
袁知握住兄長手腕寬撫的搖了搖,繼而道:“其實很簡單。我袁家本就是雒陽豪商,我自幼耳濡目染,知曉雒陽本地新來了什麼貨物,知道哪家商鋪在哪個領域各佔了多少份額,平時走的是哪條商路,略微那麼一比對,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劉徹不由得讚道:“原來袁娘子頗有家學淵源……”
袁邁深覺與有榮焉:“我爹在的時候,都說小妹的才幹遠勝於他呢!”
劉徹略頓了頓,又道:“敢問袁娘子,又在山下袁府裡藏了什麼機竅呢?”
袁邁有些不安的站在了妹妹前邊。
袁知把他撥開,道:“沒什麼,只是藏了兩個偶人罷了。”
劉徹著實驚了一驚。
空間裡的筍人們也給驚住了。
驚天大禮包!
什麼活閻王轉世啊這是。
魏不疑卻還沒反應過來:“啊?什麼偶人?”
劉徹先前只是欽佩於袁知的頭腦,這時候連帶著也開始賞識她的膽量了,當下便向其發出了邀請函:“大仇已報,袁娘子與袁郎何妨與我同去易縣?以你們妹兄一人的才幹,何愁闖不出一片天地!”
對於他的邀約,袁邁並不做聲,只是看向妹妹,等著她拿主意。
袁知卻是再次鄭重一禮:“劉郎的心意,我兄妹一人心領了,只是此時此刻說大仇已報,卻為時尚早。”
她正色道:“我們還要自己的路要走,大抵同劉郎並非同路人,就此辭別,日後有緣再會。”
劉徹面露愕然:“大仇未報——難道滅掉袁家滿門的兇手不是阜陽侯世子?”
袁知搖了搖頭:“他只是一個從犯罷了。”
堂堂阜陽侯之子,居然也只是一個從犯?!
“也是,”劉徹不由得道:“若只是阜陽侯,只怕不足以令京兆尹也避之不及……”
魏不疑卻按捺不住,先一步追問出聲:“那麼敢問袁娘子,首惡究竟是誰?”
袁知不意他們在知道阜陽侯世子只是從犯之後,竟然還要追問,心下一暖,卻是再度搖頭:“劉郎和曹郎沒有揭發我們,還特意來此祭奠,我們兄妹一人已經感激不盡,至於後邊的事情,實在不必將你們拖到這渾水裡邊來了……”
魏不疑還記得當日驛館外袁邁的躲避,今日再逢,不由得面露薄慍,問了出來:“難道袁娘子是怕我們怯懦,畏懼權勢,不敢與你們並肩作戰嗎?!”
袁知還沒有說法,袁邁卻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妹妹。
袁知目光在劉徹和魏不疑臉上掃過,嘴唇輕啟:“袁家滅門的首惡,乃是南奅侯之子公孫敬聲。”
魏不疑臉色大變!
劉徹眉頭微動,倒有些出乎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袁知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又一次行禮道:“那麼,就此辭別了。”
說完,兄妹一人轉身離去。
“且慢!”
魏不疑漲紅著臉,叫住了他們:“公孫敬聲……”
怎麼偏就是公孫敬聲?!
袁知回過身來,臉上並沒有顯露出鄙薄亦或者嘲弄的神情,反而神色如常:“我知道南奅侯位高權重,不同於阜陽侯,然而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報,這是袁家的仇恨,曹郎無需介懷……”
魏不疑嘴唇囁嚅,艱難的道:“我並不是……”
並不是畏懼南奅侯的權勢,而是……
公孫敬聲的父親南奅侯名叫公孫賀,從前乃是當今的太子舍人,如今乃是九卿之一的太僕。
而公孫敬聲的母親,名叫魏君孺。
她有一個妹妹,乃是當朝皇后。
另有一弟,正是他的父親魏大將軍。
“怪不得……”
魏不疑惶然失神。
被袁家兄妹理解又平和的注視著,他忽然間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感,心裡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