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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到了殿外之後,才發覺自己居然生了一背的冷汗。
並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思維顛覆所帶來的的震驚。
規則是用來約束臣民的,為皇者不可以畫地為牢……
初聽時心生震顫,細細思量之後,陡然有醍醐灌頂之感。
欣喜後知後覺的到來。
儘管他從小就被祖父撫養,儘管他是父親的嫡長子,但有史以來,這還是祖父第一次明確的告訴他——你以後也會如我一樣為皇。
對這個十來歲的少年來說,這是莫大的認可。
劉進強行抑制住自己的興奮,直到到了母親面前,四下無人時候,才終於稍稍顯露一二。
“母親,您知道嗎?”
他臉上同時顯露出勃勃的生機和與之不相上下的野心來:“我原先還擔心祖父會為父親今日的行徑而動怒,一直提心吊膽,沒想到方才送祖父去歇息時,他卻說……”
寢殿內掌著燈,皇太子妃正在織布。
這是漢室的習俗,皇后要親自養蠶取絲,效仿民間女子,勤於桑事,以為天下表率。
而皇后已經上了年紀,眼神不如年輕時候好使,雖然也還在養蠶織布,但是大半的任務卻已經轉移到皇太子妃這個未來的大漢國母身上了。
皇太子妃是個沉靜又不乏聰敏的人,接過這擔子之後,便兢兢業業為之,時間久了,閒來無事的時候她也總喜歡坐到機杼前來。
這叫她覺得安寧,也間接的可以整理自己的思緒。
此時聽兒子說了這些話,皇太子妃短暫的停下手上的動作,對著兒子明顯難掩興奮的面龐看了一會兒,卻是發出了一聲嘆息。
劉進那顆發熱的頭腦被潑了一盆冷水——他知道在皇室裡母親和父親是不一樣的,他們永遠都有著共同的利益,所以他也沒有絲毫的偽裝,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幾分委屈。
“母親,”他有些難以置信:“您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皇太子妃繼續著織布的動作,機杼聲不間斷的傳到劉進的耳朵裡。
同時,她那平和的聲音緩緩響起:“陛下見到海西侯失禮,心中不悅,你父親馬上奏請他暫且避往偏殿,自己留下料理此事。而陛下在得知你父親那在你眼裡出格的行徑之後不怒反笑,這說明你父親的行事風格是陛下所欣賞的,父子一脈,極其相似,不是嗎?”
劉進聽得有些不解,卻也知道母親是有意教誨自己,遂一掀衣襬,跪在了母親身旁:“是的,父親跟祖父其實是同一種人。”
皇太子妃就在這時候看向自己的兒子:“那你呢?”
劉進怔住了。
皇太子妃注視著他,進一步問道:“你像你的父親嗎?”
“易地而處,你能在事發之初就意會到你父親想要什麼樣的處理結果,順從他心意的同時,又不會損害到自己的利益嗎?”
“你難道真的就只是在當一個局外人,在旁邊看熱鬧?”
“進兒,難道你居然意識不到,如今的陛下和皇太子,就是來日的你父親和你?”
劉進如遭雷擊,先前的得意與欣喜瞬間蕩然無存。
皇太子妃見狀,不由得再嘆口氣:“兒啊,你父親當然也是疼愛你的,可你覺得,你降生時所蒙受到的愛惜,能夠跟你父親降生時所蒙受到的愛惜相比嗎?”
劉進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相提並論呢?
他的父親是祖父的長子,是年僅三旬才有的一根獨苗,父親降生之後,祖父興奮地大赦天下,又迫不及待的將祖母冊封為皇后,早早就確立他為皇太子……
而他,是在父親跟母親成婚的第二年誕生的,很快又有了別的弟弟。
雖說是嫡長子,又被祖父躬親撫養,待遇上冠絕諸弟,但想要跟父親年幼時的待遇相比,那就是痴人說夢了。
皇太子妃鄭重其事道:“進兒,去讀讀史書,看一看那些浸透了血淚的前車之鑑吧。”
“先秦之時,始皇帝與長公子扶蘇政見相悖,父子失和。”
“高皇帝偏愛趙王如意,不喜惠帝,險些易儲。”
“太宗孝文皇帝一度偏愛梁王——這說的可不是先帝的胞弟梁王,而是太宗孝文皇帝齒序最小的兒子梁懷王劉揖,他有多受寵?是他死了之後,梁國這個膏腴之地才落到先帝的胞弟、後來廣為人知的梁王劉武手裡!”
“而先帝起初冊立的皇太子也並非當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