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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此行諸多見聞一一講了,魏不疑也好,冠軍侯也罷,都有些難以置信的詫異。
因為在魏不疑口中的皇太子,行事太過於果敢,手腕也太過於老辣了。
而更為難得的是,他居然真的能剋制住自己的脾氣,蒙受小吏的羞辱也不做聲。
這簡直溫和到不像是劉家的血脈了……
怎麼,外甥你手邊沒有趁手的棋盤是嗎?
而魏大將軍在短暫的詫異之後,卻是欣慰起來:“對於劉氏的儲君來說,做多少事還在其次,能磨平自己的心態,凡事處之泰然,才是真正難得。”
他打發了兒子出去,又溫聲同外甥道:“據兒明白這個道理,你也一樣。”
冠軍侯神色肅然,作受教之態。
魏大將軍見狀,由衷嘆道:“我當初聽聞據兒有意出關,也是大吃一驚,再細細想了,又覺得這手棋走得很好。”
“陛下不是先帝,他精力充沛,身強體健,更像皇太后多一些,一旦父老子壯,即便二人都沒有這個心思,也未必不會在身邊人的推動下走向對峙之路……”
“現下據兒做了皇太子,卻不留戀長安,外出遊歷,既是增長見識,也能晚幾年入朝,儘量延後勢力大成的時間,這是好事。”
冠軍侯略有些不以為然:“舅舅,您是不是太小心了?”
魏大將軍正色道:“小心無大錯!陛下對你我有知遇之恩,形同再造,而皇后和皇太子又是我們的至親,一旦有變,該當如何?”
“為了避免這樣的局面,從一開始,就應該謹小慎微,你難道不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嗎?”
冠軍侯聽得心下一凜,忙挺直身體,鄭重應下:“是,外甥記住了。”
劉徹在宮外跟他的狐朋狗友爹鬼混,魏不疑倒是老老實實的在家裡聽老爹教誨,得空還進宮去給皇后姨母請了個安。
皇太子出關乃是隱秘之事,他這個隨從之人當然也要儘量低調,別說是去同從前相熟的朋友走動,最好連門都少出。
是以這日拜見過皇后,敘話之後,他便身披一件帶兜帽的大氅,帶著侍從們往自己府上去。
途徑京兆尹府時,卻見道路兩側有圍堵在這兒的百姓,神色古怪的議論著什麼,不時朝旁邊在忙活的差役們指點幾下。
魏不疑側目去看,便見那幾個差役正打了水沖刷路面,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桶。
道路兩邊兒業已有了積水,而那積水的邊緣,散開了一線紅。
魏不疑心下一動,那邊廂差役們已經開始驅逐看熱鬧的百姓:“趕緊走,都圍在這兒幹什麼?快走!”
尋常人對於差役還是畏懼的,見狀便四散而去。
魏不疑勒馬在原處沒動。
差役原本眉頭還皺著,看一眼對面來者,雖不知道是誰,但那十數匹高頭大馬總是能唬住人的,一看便知道是列侯子弟。
趕忙換了一副笑臉,畢恭畢敬的讓開路去。
魏不疑卻沒有走,而是問他:“這兒出什麼事了?”
差役賠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看魏不疑不為所動,這才道:“有個無賴過來尋釁,被打了幾棍,給攆走了。”
魏不疑眉頭皺起,沒再說什麼。
走出去一段距離,才吩咐身後的人:“找個方才看熱鬧的百姓,打聽一下看是出什麼事了。”
侍從領命而去。
沒過多久,前去回話:“說是有人去告官,狀紙遞上去沒多久,就被扔出來了,他不服氣,還要再告,最後生生被打死了……”
魏不疑變了臉色:“被打死了?”
他驚怒之餘,又覺得此事古怪。
能帶著狀紙來京兆尹報官的,想來不是小民——尋常百姓,誰找得到白紙,又寫得了訴狀?
起碼也該有些身份才是。
而京兆尹的人,又怎麼會在衙門門口把這種人活活打死?
難道不怕把事情鬧大?
問那侍從,侍從的臉色卻有些古怪,不解道:“可是看熱鬧的人說,那好像的確是個無賴,衣衫襤褸的,還是個瘸子,不太像是體面人……”
衣衫襤褸的瘸子?!
魏不疑的心驟然間漏跳了一拍:“那個瘸子人呢?不,他的屍體呢?”
侍從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有些不安的道:“被他的同伴揹走了……”
他還有同伴?!
魏不疑心裡邊首先冒出來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