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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長久相處的時候,一時之間,鄔翠翠倒不知是該怨恨新帝設計懲處丈夫,還是該感激他給自己創造了這樣一個良機了。
就這麼過了六七日,夫妻二人如常用了午膳,李嶠正要往書房去翻書,卻聽廳外腳步匆匆,往來甚急。
“將軍,出大事了——”
入門之後見得鄔翠翠也在,臉上的急色不由得一凝,後邊的話生給嚥下去了。
鄔翠翠見狀心頭便是一個咯噔,已然有了不祥預感,腳下先自添了幾分踉蹌。
李嶠扶住她的手臂,她強撐著,顫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報信的侍從小心翼翼的道:“夫人,您請節哀,鄔家夫人午前過身了……”
鄔家夫人午前過身了……
阿孃——死了?!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父兄身亡之後,鄔翠翠第一次如此失態:“胡說八道!”
她厲聲道:“先前太醫診脈,都說阿孃身體轉好,我眼見著阿孃氣色也好了才回來的,怎麼會突然……”
一陣激怒湧上心頭,鄔翠翠但覺眼前天旋地轉,李嶠一把將她扶住,又去掐她人中,半晌過去,鄔翠翠幽幽轉醒,人還未語,淚已先流。
李嶠也覺得此事蹊蹺,半蹲下身去,平視著她道:“現在不是該哭的時候,你母親去了,你身為人女,焉有不去送行的道理?更不必說岳母先前業已康健,如今卻驟然病逝,你倒了,誰來為她尋個公道?!”
鄔翠翠被這一席話激起了鬥志。
父兄死去的時候,她無能為力,但當前之時,卻不能讓她再對母親的死視若無睹了!
李嶠還在家中閉門反思,不得離開,鄔翠翠則匆忙換了喪衣,帶上若干僕婢侍從,殺氣騰騰的往鄔家去了。
兩家離得不算遠,但也不近,等鄔翠翠趕到之後,鄔家的人已經侍奉鄔夫人更換了衣裙,她打眼一看,便見母親閤眼躺在塌上,面無血色,嘴唇發烏,旁邊大嫂九公主,二嫂秦氏還有家中其餘幾個女眷在哭。
鄔翠翠心如刀絞,不覺流下兩行淚來,只是那眼淚很快便被她用力抹去,神情更是迅速轉為冷厲。
“為母親看診的太醫呢?先前不是說大好了嗎,怎麼忽然就去了?!”
九公主抽泣著勸她:“妹妹,你冷靜些,母親也是快知天命的人了,先前又幾次遭逢打擊……”
秦氏用帕子揩著眼淚,也勸她說:“是呀,妹妹,母親才剛閉眼,你這樣大吵大鬧,叫她老人家見到了,也是不安心的啊。”
鄔翠翠冷冷的覷著兩個嫂嫂,卻不言語,轉頭便吩咐人去請太醫來,略頓了頓,又使人去請仵作。
九公主聞言皺眉,秦氏更是面露怫然:“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麼?母親已經去了,你就不能讓她安安生生的離開嗎?!”
鄔翠翠盯著她,徐徐道:“因為我覺得阿孃她去的蹊蹺,二嫂,你不這麼覺得嗎?”
秦氏眼淚流的更兇,委屈不已:“你這麼瞪著我做什麼?難道是我把母親害死的不成?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呀,執掌門戶的男丁不吭聲,外嫁了的小姑倒來說這說那……”
鄔翠翠目光在室內環視一週,忽的神色一凜:“侍奉阿孃的周媽媽呢?”
九公主在旁道:“周媽媽忠心,業已殉主了。”
鄔翠翠心下已然怒極,只是強忍著沒有發作:“阿孃臨終前可有遺言留下?這個家以後到底如何,可曾有所交代?”
九公主有些為難的看著她,再看看妯娌秦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秦氏則擦乾眼淚道:“向來孃親舅大,母親沒有留下遺言,只能請舅老爺老主持公道了。”
外邊鄔夫人的孃家弟弟來了,一見場中幾乎要溢位來的火藥味,也是為難。
扭頭去看姐姐僅存的男嗣,鄔翠翠的二哥——得了,這位夾在妹妹跟媳婦之間,比他還要為難呢。
“外甥,外甥女,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你們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別當著你們親孃的面兒鬧成這樣,叫她難安啊。”
這位舅爺倒是忠厚,說:“你們家是個什麼境遇,我也略知一二,侄媳婦,你也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要不是翠翠的夫婿爭氣,你還想分家產?鄔家這點家底能不能保住都得二說!”
“你們叫我做主,那就得聽我的,鄔家的家產,翠翠夫妻倆要佔一半——翠翠,你嫁了好夫婿,得了孃家的助益,以後孃家有事,不能不管啊!”
“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