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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都覺投機,最後還是蕭明澤主動提議:“你們二人既是本家,又如此有緣,何妨就此結為異姓兄弟?”
二人一拍即合。
李世民年長,為兄,李嶠年幼,為弟,至此二人以兄弟相稱。
日頭逐漸落下,天要黑了,兄弟二人各有要事,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候。
李世民還在勸說李嶠:“倒不是我替天子趕客,只聽二弟形容,也覺彼處非是安寧之地,遲早必有動亂,你又並非看重虛名之人,何妨離了那裡,到哥哥這邊來?即便不到這兒來,自己再去闖蕩,也比在人屋簷下受那些鳥氣強得多!”
李嶠嘆息一聲:“哪裡有那麼容易呢?我麾下將士幾萬人,身為主將,總要對他們負責。再有鄔家,不說別人,鄔夫人待我甚厚,她沒有不仁,我豈能不義!”
李世民知道他有他的難處,遂不再勸,只說:“若哪一日遇到變故,隨時都可以往德州去投我。”
李嶠頷首應下,翻身上馬,就此與李世民和蕭明澤辭別。
那二人目送著他身影遠去,也重又上了馬,先去尋那幾十個兄弟會合,再一道往德州方向去。
太陽業已西沉,晚風寒涼。
因著騎馬的姿勢,蕭明澤半靠在李世民胸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著話:“你從前真的承蒙過我的恩情?”
李世民說:“是啊。”
蕭明澤有些困難的在馬上轉了半個身,仰起頭來,狐疑的看他的神情。
李世民問:“怎麼了?”
蕭明澤道:“你是被我施粥救過,還是領過濟慈堂的齋飯和銀子?”
“嗨呀,都不是,”李世民眉飛色舞道:“那所謂的恩情,其實是我做的一個夢!”
“夢?”
蕭明澤蹙眉道:“什麼夢?”
李世民繪聲繪色的講給她聽:“我夢見呀,上輩子我們倆是夫妻,我生病病的要死了,你就坐在我床邊,將毒藥縫在袖子上,對我說,你要是死了,我也不獨活……”
蕭明澤聽得耳朵一熱,繼而一惱,反手拐了他一下:“你想得美!”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來。
蕭明澤鼻子裡邊哼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夜風吹動山林中的樹葉,簌簌作響,在此之外,便只有蟋蟀聲與馬蹄聲。
寒涼的夜裡,只有身後男人的胸膛是熱的,那暖意貼著她的脊背,源源不斷的傳到她身上。
蕭明澤的心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她輕聲問他:“這位山大王,你落草之後靠什麼謀生?”
“養不養得起一個壓寨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