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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衛玄成,這個幾乎是最早投向李世民的謀士,待到慶州歸降之後,或多或少也吸納了來自於魏王麾下的精英,同樣自成一系。
而王侍郎則憑藉自己在陪都夜亂之時的得力表現,將夜亂之後離開陪都前來投奔秦王的官員們收入囊中。
在此之外,更不乏有章伯隱一般後期聽聞秦王事蹟趕來投效的名士。
對於自己麾下的諸多文官派系,李世民心知肚明,卻沒有過多幹預。
朝堂之上一枝獨秀不是好事,良好有序的競爭,才是長久之道。
為了在即將建立的新朝當中謀一個不錯的官位,衛玄成近日來堪稱是起早貪黑,雞都沒叫就從塌上爬起來到官署中去理事,直到月懸中天才肯歸家。
主公,如此勞模的我,難道還不值得一個尚書左僕射嗎?
衛玄成起初聽人回稟,道是秦王令人修撰新朝史事的時候,他還沒有在意,直到有他的心腹期期艾艾的告訴他,修撰史事的人已經寫到“長生月下追玄成”的時候,才為之愕然驚醒。
“胡說八道!”
回想起當初的百口莫辯、有冤難伸,乃至於魏王的幾次背刺,衛玄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根本就不是大眾所流傳的那樣!”
他想要去找修撰史事的人說個清楚,中途卻又被心腹攔住,神神秘秘道:“聽說,有人曾經看見秦王殿下私底下悄悄召見了修撰官,密語許久……您說,此事會不會是秦王殿下授意?”
衛玄成:“……”
啊這。
至於嗎主公?!
真就是為了你那光輝燦爛的形象狂踩屬下我唄?!
你是個人,又不是隻鳳凰,沒完沒了的開什麼屏啊!
衛玄成一時槽多無口。
想去找修撰官說個明白,又覺得這事兒要真是秦王安排的話,哪怕真的去了,怕也是說不明白。
……還是先把正事辦好吧。
據他所知,鄭法蘭也盯著尚書左僕射的職務,更不必說還有個聲望更勝於他的王侍郎在虎視眈眈。
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然後等下值之後,到底還是急匆匆的去了修撰官所在的官署。
尼瑪怎麼能坐視有人往我身上潑髒水,汙衊我的清名?!
這誰能忍得了!
衛玄成到了地方,人還沒進去呢,就見鄭法蘭的親信侍從守在門外。
衛玄成就跟被燙了一下似的,心頭陡然一突,心說:“難道是我想錯了?其實是這姓鄭的想要敗壞我的聲望,而非秦王?”
目光微轉,他沒有從正門過去,而是繞一個圈兒,從側門往院中去。
內室裡爐火旺盛,修撰官將窗戶開了條縫,衛玄成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引人察覺的靠了過去,壁虎一樣趴在牆上小心偷聽。
鄭法蘭的聲音從裡邊傳了出來:“衛公,當世名臣也,又豈會做出傳言中那些下作的事情?你若真是信了傳言,未免也太過輕看於他!”
衛玄成原以為鄭法蘭為爭尚書左僕射之位,必然與自己勢同水火,落井下石,不意竟然聽到這樣一句話,當即怔在原處,心中且嘆且愧。
而內室之中,修撰官則無奈道:“鄭公,非是我要為難衛公,而是傳言如此,我總不能絲毫不加以採用吧?再則,此時只是記錄,並非定稿,以後總得有人複核,透過之後,才會記載到史書中去……”
鄭法蘭卻正色反駁道:“開始就錯了,還能指望結局正確嗎?”
修撰官面有難色。
鄭法蘭見狀遂道:“既然如此,便讓我來替換掉衛玄成吧。”
他說:“我與他曾經一同在魏王麾下效力,也曾經與秦王殿下互為同僚,反正此事在德州之外流傳不廣,此時更不必大加宣揚,就說當日是‘長生月下追法蘭’,如何?”
窗外衛玄成驚詫不已的張開了嘴。
修撰官也為之瞠目:“這,這如何使得?鄭公,一旦記成您的名字——”
鄭法蘭不以為然,堅決道:“衛公清正,哪裡承擔得了如此惡名?反倒是鄭某圓滑,不以聲名為業……當日在魏王麾下,衛公幾次教我,今日我不過以聲名報之,又有何惜!”
修撰官被打動了:“鄭公,您實在是……”
鄭法蘭斷然擺手:“不必將此事告知衛公,我做這種事,難道是為了得到回報嗎?!”
說完,揚長而去。
修撰官怔在原地,良久之後,向著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