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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踩在他受傷的肩頭,厲聲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蓄意撒謊?!”
朱允炆眼珠一轉,還沒等腦海裡的狡辯成型,就覺皇帝踩在自己肩頭的那隻腳在發力:“再叫我見到你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我立時就用刀給你挖出來!”
朱允炆幾時見過這等局面,且憂且怕,膽戰心驚,痛哭著吐露了實情:“皇爺爺恕罪,孫兒再也不敢了,孫兒是怕您知道了真相要傷心啊……”
皇帝臉色一白:“什麼意思?!”
朱允炆哭道:“天不假年,父王還未登基,便早早薨逝了啊!”
皇帝尤且不敢置信:“太子早早薨逝……”
這個先前一直不露任何破綻的至高天子終於顯露出幾分脆弱,繼而紅了眼眶,發狠一鞭子抽了過去:“胡說!你這孽障,居然敢如此詛咒你的父親!”
他精心教養的兒子,委以重任的儲君,還沒等到承繼大位,便先一步離他而去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豈能不痛!
“混賬啊,”皇帝眼裡有了幾分淚意:“你怎麼忍心就這麼拋下你爹走了啊!”
嚴釗見他情緒有些失控,趕忙將人攙扶到上首去落座:“您且在這兒歇著,剩下的,便叫孩兒來審吧!”
嚴釗見狀,這才到朱允炆面前去,代皇帝繼續發問:“太子因何亡故,享壽幾何?”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朱允炆哪裡還有繼續隱瞞的必要?
嚴釗又問:“如此說來,待到東宮薨逝之後,你便成了皇太孫?待到皇爺駕崩,你又承繼遺詔,登基稱帝?”
嚴釗道:“彼時你年紀尚輕,顧命大臣都有誰?”
“怎麼都是文官,卻沒有武將出身的老臣?”
再見嚴釗拔刀出鞘,不得不按捺住滿心苦悶,低聲道:“皇爺爺晚年,武官頗有悖逆不法之人,如涼國公藍玉,如穎國公傅友德,如宋國公馮勝等人,都先後被賜死……”
一個個響噹噹的名字落地,嚴釗聽得心驚肉跳,復又逼問:“聽你所言,彷彿除此之外,還有多人被賜死?”
而皇帝又豈不為此而頗覺驚痛?
這裡邊的許多人,都曾經是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啊!
而除此之外,他卻也另有一事想要開口,只是話到嘴邊,轉了幾轉之後,以他的膽色與氣魄,竟然畏懼到不敢發聲!
到底還是生等著皇帝稍稍平復了心情,顫聲發問:“如此大的逆案,又牽連如此之廣,皇后難道不曾規勸於朕嗎?”
朱允炆面露難色,硬著頭皮道:“皇爺爺,哥哥去世三個月之後,皇祖母便也去世了……”
嚴釗大為擔憂,不由得道:“義父……”
皇帝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顫聲問朱允炆:“如此說來,老妻也好,長子長孫也罷,乃至於諸多昔日同袍,豈不都死在我前邊?”
內殿中寂靜的近乎可怕,只聽見皇帝有些粗重的喘息聲在迴盪,如此不知過去多久,嚴釗才聽皇帝咬緊牙關,一字字的擠出來:“繼續問!”
嚴釗領命,再度轉向朱允炆:“你可是壽終正寢之後,重來此世?”
是被自盡之後來到這兒的……
嚴釗道:“你在位多少年?”
嚴釗眉頭微挑:“身下有幾男幾女?”
又來了!
編謊話其實很簡單,難的是不間斷的編謊話,並且讓所有謊話拼合在一起天衣無縫!
嚴釗道:“都是哪一年出生的?”
嚴釗道:“晉王世子是哪一年娶妻,娶的是哪家的淑女?”
朱允炆答完之後,嚴釗又問起燕王、周王兩家,然後又是一個回馬槍:“先前你說,六皇子是哪一年出生的來著?”
朱允炆:“……”
隨口編出來的瞎話,這誰還能記得啊!
可要是不說……
這不就全都漏了嗎!
朱允炆:“……”
“皇爺爺,孫兒不孝,沒能保住江山大業,只當了幾年皇帝,便被人篡奪了皇位嗚嗚嗚——”
沉浸在悲慟之中的皇帝險些從龍椅上跳起來:“什麼?!你這該死的畜生!!!”
朕把萬里江山交給你,為了你清洗朝堂,你他媽的把這天下搞成這樣?
他厲聲道:“是誰?北元,還是權臣篡位,亦或者底層起義?!”
“都不是,”朱允炆想到此事,只覺得心都在滴血,真真是恨得牙癢:“是燕王那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