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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只是她於此一道頗不開竅,不求甚解,真寫在上邊了,若是天子垂問又答不上來……
與其叫天子覺得自己耍小聰明弄虛作假,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只寫這兩本呢,雖然顯得愚笨了點,但到底勝在坦誠。
至於揹著阿耶阿孃偷偷看的那些話本子,記得再多也不敢往上寫啊!
只是人最怕比較,薛美人早早停了筆,卻發現考場裡其餘人都在奮筆疾書,這滋味,誰試誰知道。
見坐在自己前邊的吳婕妤仍端坐書寫,她到底沒按捺住,悄悄往旁邊側了側身,探頭去看吳婕妤的答案。
四書五經,三朝十六史,峽山遊記,夢卿筆錄——救命!
她怎麼看過這麼多書啊!!!
又偷偷去看旁邊廖美人——老天,她也寫了那麼多!
不會就只有我沒怎麼讀過書吧?!
周圍人都成竹在胸,個頂個都是女中狀元、才比道韞,薛美人看著面前只寫了《三字經》和《論語》的答題紙,但覺悲從中來,不勝哀涼,頭腦放空,眼前發黑。
最可怕的是,天子就在這時候離開坐席,走下講臺來了!
救命!
你不要過來啊!!!
天子走得很慢,正如薛美人心跳得很快,她清楚的察覺到天子在女中狀元吳婕妤身邊多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才往自己面前來。
更,更絕望了好嗎!
嬴政從打頭的馮蘭若那兒一路看過來,見這一位答卷上只孤零零的寫了兩本入門書,著實給驚了一下。
他格外多看了答卷人一眼。
薛美人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嬴政挨著看了一遍,對於一眾后妃們的文化素養大致上比較滿意,緊接著又發出了第二問:“你們都去過什麼地方,有何見聞?探親也好,遊玩也罷,只要是到過的地方,覺得有意思的事情,都可以寫出來。”
這一回可供發揮的餘地就要大得多了。
八位妃嬪之中,只有兩位是勳貴出身,馮蘭若出身承恩公府,丁婕妤出身永定伯府,這二人祖籍長安,其餘人都是官宦人家女兒,祖籍天南海北,各處不一。
如今長到一十五歲,都曾有過返鄉祭祖的經歷,再加上父親官職調動、姻親行走,又或者專程散心遊玩,去的地方著實不算少。
這一回,薛美人也理直氣壯的寫了好幾張紙。
緊接著,嬴政繼續發問:“寫下所有你們知道物價的東西。”
后妃們都隱約意會到天子的意思了。
低下頭奮筆疾書。
這個年紀的姑娘,又都是正經出身,若非入宮為妃,便會許給門當戶對的人家做正房娘子,管家理事、人情送往,年紀稍長一些之後,母親都是仔細教過的,尤其涉及到銀錢來往,賬目盤算,更是重中之重。
布帛、首飾、糧食、蔬果、大件傢俱、牛羊牲口,乃至於諸多家中日用之物……
嬴政耐心等了一刻鐘,才見有人停筆,離開坐席下去觀望一二,卻再度在薛美人面前停下了。
他略有些詫異:“你竟還知曉去歲各地谷粟作價?”
薛美人臉漲得通紅,過往有些怕人恥笑的事情,現下卻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了:“妾身的母親是糧商之女,母親與妾身的嫁妝也有糧鋪,母親說,要自己明白一二,才不會被底下管事糊弄。”
嬴政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在這之後,他陸續又問了幾個問題,等宮妃們作答結束,便將她們的答卷收起,另有內侍近前去將賬房管事們擬出的試卷呈上。
馮蘭若看了一眼,見第一頁全都是些賬目計算,不禁微微咋舌。
再看第二頁,卻是問賦稅計量,一家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參考本朝政令,合該得田多少,賦稅幾何。
到這兒,已經開始頭疼了。
到第三頁:今有垣高九尺。瓜生其上,蔓日長七寸。瓠生其下,蔓日長一尺。問幾何日相逢?瓜、瓠各長几何?
馮蘭若:?????
再往後翻了翻,全都是……九章算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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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頭jpg
內侍泰平侍立在嬴政身邊,看著滿室花一樣的美人,眼底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抹同情。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試卷發下去之後,娘娘們的頭瞬間漲大了不少呢。
除了那邊那位……
彷彿是姓薛來著?
一眾后妃看著面前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