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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上,到最後就為了在紀王府做一個狗屁世子?!
這叫他怎麼甘心?!
再則,紀王世子冷笑——現在這關口,已經是圖窮匕見,就算他想安安分分當個宗室子弟,天子也決計容不下他吧?
只怕此時此刻,黑衣衛的人都要摸到紀王府門上了!
他直接將此事告訴妻子:“不可能了。事到如今,我與慕容璟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要麼他死,要麼我死!你自己選吧!”
說完,他頭一次沒有再去看妻子的神色,拂袖而去。
俞氏望著他的背影,擔憂的站起身:“夫君……”
紀王世子走了,俞氏黯然神傷,打小就侍奉她的魏嬤嬤悄無聲息的打外邊兒進來,看她這般形容,便也猜到夫妻倆是起了齟齬。
她暗歎口氣,執起團扇,近前去替俞氏扇風:“這是怎麼了?從前您二位多要好哇,怎麼吵嘴了?”
俞氏眼眶一酸,不覺落淚,委屈的將事情原委講了。
魏嬤嬤有些憐惜,更多的是無奈:“事到如今,公主仍舊不改初心嗎?”
俞氏淚眼朦朧的看過去:“什麼?”
魏嬤嬤低聲道:“公主還堅持最初的打算,想法子拉當今下來,叫駙馬以宗室子的身份入主太極宮嗎?”
俞氏的眼淚湧得更兇了:“嬤嬤,你也覺得我太貪心了嗎?可那本就是父皇的天下,我是父皇唯一存活於世的女兒,這天下傳給我的夫婿,不應該嗎?”
魏嬤嬤心說若真是如此,當初先帝怎麼沒直接傳給駙馬,而非得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呢?
嘴上卻不能這樣講,只勸慰道:“此一時、彼一時了,公主。駙馬有一句話說得對,到了當下境地,他與當今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您又作何想呢?”
俞氏道:“這哪還用問?我自然是站在夫君這邊了。”
魏嬤嬤告罪一聲,道:“即便是跟駙馬一道共赴黃泉,也不後悔嗎?”
俞氏面露不悅,怫然道:“魏嬤嬤,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慕容璟當真敢殺我嗎?!”
魏嬤嬤反問她:“您猜,皇太后落髮出家之前,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
俞氏臉上血色淡去幾分,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話來。
魏嬤嬤見狀,便知道她只是嘴上要強,心裡不是不怕的,暗歎一聲,將團扇擱下,跪地道:“老奴知道您與駙馬鶼鰈情深,只是人心隔肚皮,這些話老奴說與您聽,您千千萬萬別叫駙馬知道。”
俞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嬤嬤……”
魏嬤嬤跪在她面前,低聲道:“先帝駕崩之前,傳了奴婢過去,說他在世間只有您這一點骨血,偏您生的天真爛漫些,心裡邊籌謀的又是這樣石破天驚的大事,他即便是到了地下,也不能安心的閤眼。為防萬一,先帝悄悄留下兩道密旨,沒告訴公主,只叫奴婢收著。”
“第一道密旨,講的是駙馬的身份與馮家的籌謀。先帝說,若大事得成,駙馬登基之後,若有負心薄倖之舉,公主切切不要想著容忍一時,等他回心轉意。”
魏嬤嬤語中喟嘆之意愈發深重,彷彿是回到了先帝駕崩之前的那個日暮。
彼時先帝斜靠在塌上,有氣無力的同她說:“男人一旦變了心,就不會再有所轉圜了,必然要痛下殺手,將我兒除去,若我兒有子嗣,只怕也不得幸免。若真到了那種時候,便叫內衛將這道密旨送去韋侍中府上去,必然可保得我兒及其子嗣周全。”
俞氏想到父親生前對自己的百般疼愛,即便臨終之前,仍舊牽腸掛肚,不禁淚灑衣襟,只是卻堅定道:“父皇是杞人憂天,這道密旨是不會用到的,駙馬不是這種人!”
魏嬤嬤見狀,也是無奈:“第二道密旨,便是大事未成,如當下這般。”
俞氏聽到此處,只覺有了救星,用帕子將臉上淚痕揩去,迫不及待道:“父皇說了什麼,可有迴天之法?”
魏嬤嬤定定的看著她,慢慢道:“先帝說,若事不成,請公主帶著第二道密旨,往韋侍中府上,揭發駙馬與馮家籌謀,痛陳己過,如是雖不可復為公主,卻仍能富貴餘生。”
俞氏猝然變色,當即道:“夫妻一體,我自然要與夫君榮辱與共,豈能棄他而去?此事斷不可為!”
魏嬤嬤見狀,心頭那點希望之火霎時間熄滅了。
冥冥之中,她甚至已經察覺到了崇慶公主必然悲劇的命運走向。
她便不再勸:“先帝還留下最後一句話,公主可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