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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帶欣慰之色,頷首道:“我從外邊進來,便見府中前院也好,僕婢侍從之事也好,俱是井井有條,一絲不亂。皇弟還未娶妻,料想並非是弟妹的功勞,既如此,必然是長史得力了。”
巴陵王府的長史姓燕,單名一個鴻字,是巴陵王母親的隔房堂弟,只比巴陵王大了十來歲。
二人自幼相識,向來親厚,所以先前在裴家時,才敢出言揶揄巴陵王這個頂頭上司。
此時巴陵王聽天子提起長史,語氣中又含著幾分褒勉,心知這是好事,便主動為燕鴻做臉,誇耀道:“臣年少,行事不免有張狂之處,得罪了人還懵懂不知,總是長史厚道體貼,善查世情,為臣善後……”
說到此處,巴陵王不禁有些躊躇。
燕鴻是個能人,留在巴陵王府做一個侍奉自己雜事的長史,實在是委屈了。
他想帶著長史燕鴻這個得力手下往大司農去任職,給他一個更大的平臺,但是又怕天子覺得自己還未入職便開始拉幫結派,意圖叫王府舊人充斥官署……
朱元璋彷彿沒有看出他的遲疑與糾結,仍舊接著前一個茬兒說話:“當真是一員干將啊,這樣一個能臣,朕倒真是很想見一見呢!”
這話之於巴陵王,簡直就是瞌睡蟲迎來了枕頭,欣喜若狂,馬上便傳令僕從,請長史前來見駕。
天子親臨,燕鴻作為王府長史,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老早便在院外等候了。
只是以他的頭腦,卻也猜不透當今天子的來意。
是來示威的?
還是來邀買人心的?
亦或者說……是敲山震虎?
自家王爺剛剛被裴仁昉套路了一回,緊接著天子便登門了,由不得燕鴻不多想。
要是純粹的示威亦或者拉攏,天子早就該來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若是今日天子到此與裴仁昉有關……
那王爺只怕是要糟!
多年相交,又有著舅甥之情,他實在是怕天子前腳扳倒了竇敬,騰出手來之後就來收拾巴陵王,尤其這會兒內室裡邊沒有得力之人陪著——
燕鴻不知道天子秉性如何,難道還不知道自家王爺嗎?
本事是真的有,某些忌諱的事情,他也是真的一無所知!
先前去裴家那回,燕鴻也是等巴陵王跟裴仁昉談崩了之後才知道他是去幹嘛的,登時就覺眼前一黑——王爺你這不是傻逼嗎?!
如果裴仁昉真是女扮男裝,你揭露出來,就成了裴家的生死大仇,裴太傅在朝中總是有些香火情的,故舊弟子不在少數,你一個被議儲過的親王,夾著尾巴做人都來不及,上趕著去得罪人幹什麼?!
如果裴仁昉不是女扮男裝,但你傻乎乎的湊過去,硬說人家是女扮男裝,事情一旦鬧大了,你是唯恐天子找不到理由處置你嗎?!
而不管是哪個可能成真,頭一個倒黴的肯定都不是巴陵王,而是他這個巴陵王府的長史!
長史執掌王府政令,你是幹什麼吃的,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王爺犯錯?
不中用的東西!
要真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涼了,那多冤吶!
因為這傻逼老闆乾的傻逼事情,燕鴻憋了一肚子的火兒,好在裴仁昉總是念著昔日同窗之誼,高舉輕放,這事兒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
事實上燕鴻眼見著巴陵王捱了一鞭子,心裡邊甭提多爽了。
不是他腦生反骨,而是作為一個打工的,老闆瞞著你做了一個可能會葬送你腦袋的傻逼決定,任誰知道了都不會很痛快的。
可是說歸說、罵歸罵,這會兒燕鴻跟他的倒黴外甥還是綁在一起的,巴陵王要是出了事,他這個一根繩上的螞蚱,怎麼可能跑得了啊!
也只能默默祈禱天子此行心懷善念,老闆腦袋開光別說錯話。
此時得蒙傳召,燕鴻便迅速整頓了衣冠,心裡邊暗暗加了幾個小心,穩步入內,向坐在床邊的天子行禮。
天子溫和叫他起身。
燕鴻謝了恩,目光不露痕跡的落在巴陵王身上。
他的傻逼老闆正坐在塌上,神色隱隱帶著幾分……振奮?
天子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燕鴻心頭微微一跳,難免心生忐忑,就在這時候,巴陵王注意到了長史兼堂舅的目光,悄悄遞給他一個亮晶晶的眼神。
燕鴻:“……”
而天子的態度卻很和煦,問起他因何入仕,師承何人,末了,又隨口考校他這幾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