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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們明瞭吳王妃的心思,便讓開了進玉泉祠的道路,將成寧縣主的車駕放了進來。
成寧縣主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容顏鮮妍,氣度清華,因著是來此地為早逝的父親做道場,周身不佩金飾,衫裙素雅,聞得吳王妃在此,忙帶人前去拜見。
“叔母安好?可是趕得巧了,竟在此地遇見……”
再見周遭吳王妃帶來的僕從神色肅殺,成寧縣主臉上笑意微斂,目露疑惑:“這是出什麼事了?”
吳王妃起先要強,不肯做聲,成寧縣主見狀,便打發周遭人退下,再問幾次,她終於流了眼淚出來。
“早知如此,我何必來這一遭!”
吳王妃哭著將事情原委說與成寧縣主聽了,流淚道:“現下既害了王爺,又要惹得天子不快,只怕天子覺得我驕橫不賢,不能輔弼王爺,要殺我洩恨……”
又委屈的道:“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誰能想得到,他竟然偷偷摸摸的出了京呢,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說完,失聲痛哭。
成寧縣主聽得瞠目結舌:“吳王叔怎麼敢?是不是誤會了?!”
吳王妃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樣天塌一樣的罪名,我除非是瘋了,才會給自家王爺網羅啊!起先那福慶還支支吾吾含糊其辭,我下令行刑,最後他也招了,說就是出京去了,除他之外,玉泉祠還有幾個僕從留守,見他死了,也都說了實話……我真的是……”
說著,又哭了起來。
成寧縣主也被嚇住,好半晌沒說出什麼話來,躊躇無言良久,終於安撫的握住了吳王妃的手:“天子聖德,此事叔母無錯,他又怎麼會遷怒於你?只是我自幼養於宮中,對於天子的性情,也算有些瞭解,此時有一言相告,卻不知叔母肯不肯聽。”
吳王妃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真情實意道:“還請縣主救我!”
成寧縣主遂低聲道:“天子最恨別人欺瞞於他,也最恨別人推卸責任。王叔行事不檢,招致此禍,我知道叔母委屈,但在天子眼裡,夫妻乃是一體,若是一意推諉,只怕天子會更加惱火……”
她腦海中浮現出妹妹悄悄給她傳話時的場景:“春郎說,天子不是公堂之上的判官,不會關心一個兒媳婦有沒有受到委屈,他要的是權柄無恙,天下臣服,要的是自己心裡痛快。”
“吳王妃若是哭訴婚事不睦,與吳王諸多不和,豈不是指責天子沒教好兒子,這場賜婚來得不好?這種時候,萬萬不可逞強,反倒要示弱,她不能哭自己,心疼自己,反而要撫慰天子,替天子委屈不平……”
作為一個前老登,劉徹把天子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天底下壓根就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想讓天子在情感上站在你這邊,憐憫你,可憐你,這是哭訴幾聲委屈,說跟我沒關係,都是你兒子不成器就能辦到的嗎?
老登聽完只會有一個反應——你受委屈關我屁事,哪個女人成了婚不得受點委屈,就你特殊?
你是不是在陰陽怪氣我沒教好兒子啊?!
吳王妃是兒媳婦,不是女兒,公主成婚之後在夫家受了委屈,可以找親爹訴苦哭訴,但兒媳婦……再不喜歡的兒子,那也是兒子,再賢淑的兒媳婦,那也是別家的女兒!
吳王妃先前想的是守,不露鋒芒的防守,被動的等待著天子裁決,但成寧縣主說的卻是攻,將主動權握在手裡,不露痕跡的推動天子將自己送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這些話之於吳王妃而言,不能不說是救命之語,她聽罷二話不說,便屈膝向成寧縣主拜倒:“非是縣主相助,我必不得活!”
成寧縣主豈肯受她的禮?
趕忙將人扶起:“我也不過是說幾句話罷了,怎麼敢承受叔母這樣的大禮?”
又如實道:“不為別的,便是為了老定北王的功績,天子也不會對叔母喊打喊殺的,更不必說,還有寧賢妃在宮裡呢。”
吳王妃敢在宵禁之後出城,敢在局勢未明之前杖殺福慶,而吳王娶到這樣的妻室,以至於外邊有了心愛之人也不敢帶回京去,甚至於連叫她在京中做個外室都不敢,可想而知吳王妃的母家寧氏有多顯赫了。
吳王妃的祖父乃是本朝開國以來的第一位異姓王,更難得的是,他竟然得了善終。
臨死之前,老定北王主動奏請天子:“老臣諸子才幹平庸,至多不過守成,不堪承繼王位,臣請削定北王爵。”
又下狠手懲治了老家那邊依仗這一支得勢而行為不檢的同族,下令滿府兒孫以此為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