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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凝滯起來,下意識的勒住韁繩,停了腳步。
一片寂靜之中,只有劉徹臉上帶笑,面色從容,仍舊保持著先前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他溫和問戍守此處的禁軍統領:“可曾有人離開?”
禁軍統領畢恭畢敬的回答:“不曾!”
“很好,”劉徹穩穩的握住韁繩,笑著道:“先去請我的幾位堂弟、堂妹出來,動作一定要輕,若是驚嚇了他們,我饒你不得!”
禁軍統領抱拳應聲:“是!”
再一揮手,便有甲士開陳王府正門,長驅直入,不多時,就帶了陳王府的幾個孩子出來。
個個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劉徹笑眯眯的詢問他們:“沒被嚇著吧?”
幾人哪裡敢說二話?
紛紛搖頭。
劉徹心滿意足的點點頭,給他們指了方向:“去後邊找你們母妃吧。”
諸王看到此處,心中已經生出來幾分不祥之感,濟王甚至忍不住扭頭去看旁邊的程王,嘴唇顫抖著想要出聲,卻被程王一個驚恐的眼神生生給止住了。
而那邊劉徹還在繼續他的問話:“陳王叔府上彷彿還有兩個側妃、幾個妾侍?也去一併請出來吧。”
甲士們遂又入內將諸美人請了出來。
後宅都清空了,劉徹終於問起前堂之事來:“陳王府長史何在?”
甲士迅速去提了人來。
劉徹不假思索道:“身為長史,竟然連王叔臥病都渾然不知,該死,殺!”
雪亮的刀光閃過,一顆人頭咕嚕嚕掉在了地上,血液噴濺出很遠。
“撲通”一聲,那無頭的屍身倒在了地上。
遠處的車駕之中彷彿傳來了一聲尖叫,然而很快便消弭在半空中。
劉徹面不改色的繼續道:“府裡的僕從們侍奉不周,統統都打發到西山去服役吧,至於侍奉王叔的其餘屬官們,和這府裡邊多出來的尸位素餐之徒……”
他微微一笑:“不中用的侍從,何必留著?全都殺了。”
甲士領命而去,遵從戶部文書記檔,一一提了人過來。
侍從陳王的屬官們,說他必成大事的道人,陰藏在府裡的兵士,還有他私下裡豢養的忠奴……
成排的人如同牲畜一樣被押解到街道上,屠刀高高舉起,猛然落下,血光四濺。
這場景讓濟王想到了割麥子。
血色很快濡溼了街道,來不及清理的人頭和屍體如小山一般堆在一邊,諸王身體裡的血液彷彿也流盡了一般,手腳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臉上半分血色也無。
這場屠殺持續了半個時辰,到最後,程王忍不住乾嘔起來,其餘皇子們更是駭的魂飛天外,淚溼眼睫。
劉徹好像剛剛發現他們似的,猛然回過神來,錯愕道:“怎麼王叔們還在這裡?”
再環顧一週,明白過來之後,又板起臉來責罵禁軍統領:“簡直愚不可及,怎麼不知道早些給王叔們讓路?!”
“還不趕緊退開——”
諸王親眼見證過他的手段,一個個面無人色,哪裡還敢以王叔自居,慌忙道“公事要緊、公事要緊”,又戰戰兢兢道:“我們……能走了嗎?”
“怎麼會不能走呢?”
劉徹面露疑惑,臉上仍舊是恰到好處的和善:“王叔請。”
諸王騎在馬上,只覺得看了太多的死人,連帶著自己脖子以下都沒了知覺。
沒走出去多遠,就聽劉徹問左右:“陳王叔臥病,叔母須得看顧,只怕無力操持搬家諸事,王府裡的細軟,你們可都清點明白了?”
有人答道:“向來親王開府,天子必然賜下銀十萬兩,分毫不差。”
“不錯,”劉徹淡淡的應了一身:“送去宜春宮吧。”
程王只覺得肚腹之內的五臟六腑都在打顫,身下的馬匹彷彿也受到了驚嚇,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嘶叫,程王險些沒忍住彎下腰來捂住這匹馬的嘴。
在他身旁,濟王也是冷汗涔涔,滿面驚慌。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離宮前天子說的那句話來。
再嚴厲的父親,也要比……
天子沒能說出口的那半句話是什麼?
還有末了的那句好自為之……
程王苦笑一聲。
這好日子還沒開始,就直接結束了。
濟王也嘆了口氣:“罷了,擅自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