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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長的車駕繼續前行,劉徹眉宇間隱約顯露出幾分緬懷之色來:“天子老了,但雄心尤在。”
嬴政了悟道:“所以他才會派遣忠武將軍帶領士卒一萬、騎兵三千送嫁——這其實並不是送嫁的人,而是隨時準備征戰沙場的將士,又派遣內衛就近護送定安公主,一來手持天子之令,隨時準備主持大局,二來待到此間事了,便可順勢將公主迎回……”
李元達撫掌道:“怪不得會選定安公主呢,她會武功,又向來爽利大膽,關鍵時刻不會添亂。”
李世民又補了一句:“別忘了,定安公主嫡親的舅舅謝殊便在北關,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豈會不管不顧?”
朱元璋不由得咂舌道:“怪道說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這老傢伙人是上了年紀,腦子倒還是挺好使!”
越是前進,送行隊伍的氣氛便越是低迷,唐佐嘴唇抿得死緊,面沉如水,身後一干扈從也盡數默然不語,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刃。
而謝殊更是提心吊膽——再往前走,真就要來不及了啊!
唐佐受不了這沉鬱的氣氛,調轉馬頭巡視後方部隊去了,謝殊則頂上他的位置,催馬到前頭部隊處監察巡視。
深秋的風本就容易惹人心生蕭瑟,而塞外的秋風則是另一種形態,捲起漫天的黃沙襲人七竅,讓人惱火,卻又無計可施。
送親的隊伍一路駛過荒原,又途徑綠洲,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蜿蜒遠去,日光下明晃晃的一片。
謝殊催馬前行了半刻鐘,目光忽然間微微一凝——遠處有一行輕騎正向己方飛馬而來!
他猛地抬手,示意隊伍止步警戒,再定神細觀,便有人前來回話:“將軍,是先前派出去的斥候!”
謝殊心頭一動,腦海中回想起外甥春郎鎮定自若的模樣,難道此事與他有關?
他沒有讓人放鬆警戒,誰知道是否是己方斥候遇襲,對方劫走了他們的戰馬與衣裝進行偽裝?
到底還要見過真人,驗明身份之後才好做出判斷。
只是這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
正如此思忖著,忽然間聽見後方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亂聲,謝殊回頭去看,便見年少的公主身披大氅騎在馬上,面覆輕紗,穩健又從容的來到他身邊。
謝殊下意識想要皺眉,意識到此時正處在眾人視線之下,不由得強行忍住,躬身見禮:“公主如何離開了車駕?”
劉徹不答反問:“出了什麼事?”
謝殊略頓了頓,終究還是如實告知:“有疑似斥候的人飛馬奔回,大抵是出了什麼變故……”
劉徹聽罷眉頭一抬,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地與舅舅一起靜候訊息。”
君臣有別,謝姝只得從命。
如是過了半刻鐘時間,那一行輕騎終於伴著滾滾黃沙來到近前,核實過身份無誤之後,被引到了劉徹與謝殊面前。
“將軍,我們在前方十里之外的地方遇見了扶老攜幼前來投奔我朝的幾個部族,約莫有百十人之多……”
那斥候氣喘吁吁,臉上的皮肉被太陽曬得發紅,眼神當中卻跳躍著興奮之色:“他們說,大單于死了,上下三部為了爭奪單于之位起了內鬥,現在龍城已經亂成一團!”
謝姝悚然一驚:“你確定?!”
大單于死了,這場和親必然要就此作罷,而龍城既亂,他們背靠萬餘精兵,是否可以藉機分一杯羹?!
可此事會是真的嗎?
萬一是戎狄的計策,又待如何?!
事關重大,那斥候卻不敢滿口肯定,只一五一十道:“還請將軍稍待些時候,還有幾個兄弟們在後邊,他們帶了那幾個部落裡的人過來,屆時您親自發問便可。”
謝殊連說了三聲:“好,好,好!”
隊伍前方的異動引起了眾人的關注,而定安公主的出現,更宛如黑夜中的一縷光線,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
劉徹餘光瞥見那位自幼教導定安公主的內衛副統領近前,便神色自若的將目光收回,又等了一刻鐘時間,果然見幾名斥候一人雙騎,帶了幾名草原裝扮的人過來。
開口便是:“撐犁狐塗死了!”
謝殊低聲同劉徹解釋:“撐犁,便知戎狄語言中的‘天’,狐塗的意思是‘子’,撐犁狐塗,就是戎狄的天子,也就是大單于。”
劉徹點點頭,沒有作聲。
那老者則用皴裂的手掌擦掉臉上渾濁的眼淚:“撐犁狐塗死了,龍城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