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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麼?”
內衛統領面露苦色:“那兩年她甚至不曾出過齊國公府,對於朝中諸事更是一無所知,實在問不出什麼……”
他不怕審訊的人說謊,也不怕審訊的人嘴硬,世界上的確有無法被撬開嘴的人,但卻是少之又少。
執掌內衛多年,他只怕一種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對這種人來說,即便把他打成血葫蘆,活生生剮了也沒用,因為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蘇香念之於他,就是這個樣子。
天子見這位心腹重臣一臉鬱卒的樣子,反倒失笑起來:“這卻未必。”
內衛統領神色微變:“陛下的意思是,蘇氏在撒謊?”
“她怎麼可能騙得了你?”
天子徐徐道:“主觀上,她並沒有欺騙你的意思。她不敢。”
內衛統領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還請陛下示下。”
“她不敢欺騙你,她稀裡糊塗的走到了這一步——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足夠愚蠢,但也正因為她足夠愚蠢,所以你此時被她無意中欺騙了,卻無知無覺。”
天子道:“齊國公府,本朝一等人家!她真正的丈夫是親王,她名義上的丈夫是齊國公世子,她名義上的主母是東宮之女,她被關進柴房餓死,只是佔據了她進京之後兩年時間的一小節,更長的時間裡,她都在許多人的默許之下在齊國公府生活。”
他臉上笑意斂起,冷然道:“她一定知道一些要緊的事情,但是她自己意識不到那些事情很要緊。卿家,去把這件事情辦好,讓她說,事無鉅細的說,她身上的價值,還沒有完全被榨乾!”
……
審訊自己的人走了,蘇香念終於從那種近乎窒息的痛苦之中掙脫,癱軟在座椅之上,雙目無神,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一陣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音,一股裹挾著血腥味道的熟悉冷風吹到了她身上。
審訊室的門開啟,那個人又回來了。
蘇香念陷入到了長久的痛苦之中。
她不能睡覺,不能休息,對方不間斷的審問她,事無鉅細的詢問她前世入京之後發生的所有事。
更糟糕的是,對方的審訊並不是依照時間順序來的,這會兒問的是她進京之後第三個月發生的事情,下一瞬可能突然間就跳躍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甚至於一次又一次的讓她重複之前說過的內容……
蘇香念不知道的是,這本身就是審訊的一部分。
為了確定供狀的真實,有必要再三試探,經受過專門訓練的間諜都會因此露出馬腳,更別說是蘇香念這個普通女子了。
高強度的審訊持續了整整一夜,到最後,蘇香念頭疼欲裂,持續乾嘔,對方卻不肯放過她,又一次追問:“你說什麼?成寧縣主的弟弟遇刺身亡了?!”
蘇香念像是一條離水的魚,艱難的喘息著:“成寧的弟弟……啊,他死了……怎麼死的?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聽人提了一句……好像是在出京的時候出了意外……”
內衛統領道:“你怎麼知道的?”
蘇香念那雙備受折磨之後近乎空洞的眼睛忽然間湧出淚來:“他來見我,他說對不起我,說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可是等到了時間,他又改口了……他說成寧的弟弟死了,他的處境很艱難,答應我的事情,做不到了……”
成寧縣主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當今天子的皇孫代王,已故東宮唯一的子嗣!
也是吳王、信王之後,最有力的皇位角逐者之一!
內衛統領只恨不能掐住她的脖子狠狠搖晃兩下:這麼要緊的事情,怎麼不早說?!
又怕蘇香念是在發癲,便又問了一次:“你確定?成寧縣主的弟弟死了?”
蘇香念精神恍惚的蹙起眉,半晌之後,終於道:“確定啊……那之後,我的日子就開始不好過了……大概是成寧自己死了弟弟,就折磨我來洩恨吧……”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
代王遇刺身亡,當時的時間同現下對照,出京的時候出了意外……
代王前兩天同定安縣主一道出京拜祭亡父了啊!
內衛統領驚出了一身冷汗,快步離開此處,厲聲喝道:“來人,備馬!”
……
內衛統領匆匆離開了。
蘇香念無力的癱軟在座椅上,頭腦中思緒飄忽,她昂著臉,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那盞暈黃色的燈火搖曳。
一下,兩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