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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次子是宗室,你我身為臣下,陛下又有託付新君之意,豈可妄言儲位之事?中書令王越本就與你有隙,參你一道擅言新君廢立之事,你如何自處?士先,身為臣下卻意圖左右儲君大位,這是取禍之道啊!”
董昌時聽得冷汗涔涔,後怕不已:“我真是……處仲兄,今日多謝你!”
又嘆道:“這位周王次子,實在不似人君。”
李淳奇道:“士先何出此言?”
董昌時低聲將原委說與他聽:“年前他曾與我堂兄之子爭一男伶,雙方大打出手,被夜巡的金吾衛所擒。那新上任的騎曹參軍事頗有幾分膽氣,將兩人一併扣住,遣人往兩家府上報信,待我聞訊而去時,那兩人已經捱了二十棍上身……”
李淳不禁讚道:“好大膽,是哪家的兒郎?”
董昌時道:“他出身西南荒蕪之地,武舉出頭,在隴右道安西都護府效命,得到都護府參軍的舉薦,才有幸被推舉到長安做這個八品騎曹參軍事。”
李淳肅然起敬:“我以為此人如此為之,必然是有家世依仗,意欲以此揚名,不想輕看了天下英雄!”
又為之氣餒黯然:“朝廷雖有武舉,然而終究志不得伸,本朝立國崇文抑武,今上登基之後,邊軍愈發廢弛了。”
董昌時也是一聲嘆息。
李淳便不再提此事:“士先便是因此見到了周王府的次子?”
董昌時哼了一聲:“周王府的世子倒是風光霽月,至於這個次子麼,不提也罷!”
李淳聽罷只是淡淡一笑,卻問道:“那位騎曹參軍事如今安在?”
董昌時道:“我查錄了他的官考,見頗有績效,託了楊侍郎,叫他回隴右道去做了個翊麾校尉。”
李淳道:“你居然不曾親自出面?”
董昌時笑著搖頭:“那便有邀買聲名之嫌了。”
……
先前二人提及到與董昌時有隙的中書令王越回府之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陛下偏就挑中他了?”
其妻裴氏遞了茶過去:“這個灶臺可真夠冷的。”
又問:“宰相們無人反對嗎?”
“儲君廢立乃是國朝第一等大事,豈是朝臣所能置喙的?”
王越搖頭,復又冷笑:“董昌時倒是想開口,可惜被李淳攔住,若非如此,我一道摺子參上去,他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裴氏有些惋惜:“府上同周王府雖有些交際,卻也只是平平,先前夫君看好的幾家,竟都不中,現下陛下點了周王府的次子,乾坤落定,怕是不會再改了。”
王越用茶蓋兒撫了撫杯麵,啜了口茶:“有馬騎馬,沒馬的話,騾子也將就著吧。為著嗣子一事,陛下跟朝臣對峙了這麼多年,能選一個出來,就是天大幸事了,否則一旦宮車晏駕,後繼無人,天下怕立時就要亂起來了!”
裴氏若有所思:“只是,妾身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
的確是不對勁。
嬴政擁有慕容璟的記憶,所以更能察覺到這一點。
被選為先帝嗣子這個驚天餡餅,掉下來之後不僅砸暈了慕容璟,也砸暈了周王府的所有人。
因為的確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為什麼?
嬴政在思考這個問題。
慕容璟為什麼會被先帝選中?
難道是因為先帝始終不能得子,心生怨囿,所以破罐子破摔,所以選一個拉胯的新君禍禍這個國家?
這太匪夷所思了。
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非如此,又會是什麼原因?
嬴政想起慕容璟入宮之後所見到的先帝脈案——這種絕密訊息,只有新帝或者得到特旨的人才能獲得。
先帝雖然身有病痛,但狀態一直相對穩定,直到駕崩前三日,身體方才急劇惡化。
嬴政思緒幾轉,迅速將慕容璟入宮當天之事過了一遍,腦海中忽的靈光一閃: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
先帝不會故意糟踐祖先披荊斬棘開拓的基業,所以,他很有可能並不知道慕容璟這個人選是不靠譜的!
因為無子而要將萬里江山拱手於人的痛苦使然,先帝一直極度牴觸過繼宗室子的事情,幾次家宴之上,對待幾位最有希望過繼的宗室子態度也極為惡劣。
原本先帝還曾經接了幾人入宮教養,然而等到淑媛張氏有孕之後,先帝便迫不及待的將其趕出宮去,並下旨申斥其心懷不軌,覬覦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