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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皇后與太子地位穩固至極,但凡他們倆聲音一致,這內宮就翻不出什麼浪來。
或許董仲舒的天人感應是真有其事,就在皇帝關上門不肯見人的當天晚上,京師便降下了這年初冬的第一場雪。
且是場很大很大的雪。
向來冬天都是老人離世的高發期,燕王惦記著老父,幾乎一夜未眠,又因為身上重擔未清,心裡總是悶悶的發沉。
第二日天還沒亮,他便匆忙起身,穿戴整齊之後打算進宮。
燕王妃問他:“不吃了飯再走?”
燕王眉頭緊皺,有些不耐的擺擺手道:“我吃不下!”
說完便大步往外邊去了。
燕王妃大清早的就開始憋氣,白了他的背影一眼:“不吃就不吃,餓死你算了!”
然後從保母手裡接過肉乎乎的胖墩兒子,大餅填鴨似的開始給他餵飯:“別理你爹,咱們吃,看你餓的,臉都瘦了……”
……
東宮。
朱棣這日也起得早,倒不是因為惦念他爺爺,而是不放心他爹他娘還有他祖母。
甚至於他自己個兒,也在這個擔心的範圍裡。
他抄著手坐在暖爐前邊烤火,又跟老夥計們商量:“歷史這就算是被改了吧?你們看,朱允炆直到這會兒都沒動靜。”
李世民忖度著道:“我看他八成是跟秦王一樣被自動昇天了。”
劉徹斜眼笑:“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還提秦王?禁止消費過世主角!”
李元達一直數著日子:“總共也才過去兩天呢。”
命運這種事情,可不是擔心就不會到來的。
朱棣在暖爐前烤了沒多久,就聽見外邊兒有人叫他,出門一瞧,卻見太子妃處管事的小徒弟手裡提著幾隻灰耳朵。
看皇孫出來,忙躬身道:“周王妃打發人送進宮的,說此時天降大雪,皇爺又聖體違和,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出去打獵了,叫送幾隻野兔子來給皇孫玩兒!”
朱棣著實領周王妃的人情:“一定要替我謝謝五嬸!”
又因此受到了啟發,披上大氅二話不說就往乾清宮去了。
嚴釗眼瞅著皇孫在地上團雪球,露在外邊的手跟臉都凍得通紅,到底不能視若無睹,帶了人近前去幫忙,卻被皇孫鄭重其事的制止了。
朱棣道:“皇爺爺臥病,不能出門,總能往外看一眼吧?我在這兒堆個雪人,就當成是我,在這兒陪著皇爺爺!”
嚴釗為之所動:“皇孫有心了,義父若是知曉,也會動容的。”便不再使人幫忙。
而那邊廂,燕王就趁著嚴釗等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的空檔,開啟窗戶偷偷鑽進了內殿。
朱棣一邊團雪人腦袋,一邊問嚴釗:“嚴指揮使,剛剛好像有個奇怪的東西鑽進去了,你不去看看嗎?”
嚴釗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怎麼沒看見?皇孫大抵是眼花了。”
朱棣就笑了,一邊將胡蘿蔔切開當鼻子按上去,一邊用凍得跟胡蘿蔔一樣的手指點了點他:“嚴指揮使,你這個人看起來嚴肅刻板,其實也不老實啊!”
嚴釗正色道:“此後義父若有懲處,釗甘願領受。”
朱棣遂不再提這茬,自己站到雪人旁邊,叫嚴釗幫著掌眼:“可與我一般高?腦袋與我相比,是大是小?”
嚴釗上下端詳幾眼,最後欣然頷首:“都很好,與皇孫相差無幾……”
這話將將落地,二人就聽內殿傳來“撲通”一聲悶響,齊齊為之變色。
嚴釗立即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朱棣順勢望了過去,這才發覺彼處不易察覺的地方竟還藏了兩個人。
正對上指揮使的目光,那二人的神色卻有些複雜,嘴唇動了動,竟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嚴釗與朱棣還在想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答案就先一步噴湧而出了,原先緊閉的門戶忽然從內裡開啟,燕王形容狼狽的逃竄出來。
緊隨其後的便是須發噴張的皇帝。
燕王逃命似的越過門檻,眼見著就要往外邊跑。
皇帝果斷的一聲大喝:“攔住那個畜生!”
眾多親衛立時組成一道人牆,將燕王的去路堵得嚴嚴實實。
燕王滿面驚恐:“爹,我不知道你——”
皇帝臉色紅潤,中氣十足,顯然不像是臥病在床的樣子,只是鬚髮張揚,滿面怒色,倒像是要出門尋仇的架勢。
目光四下裡看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