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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慢慢消失。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小心翼翼的,面帶狐疑的問妻子:“是我的錯覺嗎?難道他已經進來送完信了?”
燕王妃頭頂一片黑雲,木然道:“老爺子是不是沒打算叫我們倆去啊……”
燕王不太確定的道:“不,不會吧。”
再扭頭去看,他原地嚇了一跳,抖了三抖。
燕王妃滿臉黑氣,神情呆滯,好像已經失去了對於這個世界的興趣,鬱郁道:“我不喜歡操持宮務,好累,我想出去跑馬,想出去打獵……”
燕王:“……”
燕王嚇了一跳,趕緊哄她道:“肯定是哪裡誤會了,我這就問英哥兒去!你先別愁!”說完,一溜煙追了出去。
朱棣這時候真還沒走遠,正踮著腳在折臘梅花。
他想帶幾支去老爺子那兒插瓶,這味道還怪好聞的。
燕王風風火火的殺了過去,人還未到,聲已先至:“英哥兒!”
朱棣轉過臉來,滿面壞笑,還沒回應,那邊太子妃幾人便也笑了。
燕王看看她們,再看看面前的侄子,心中警鈴大作,當下板著臉道:“怎麼回事?!”
朱棣嘿嘿嘿笑了幾聲,抱著懷裡的幾支臘梅,扭頭就跑。
燕王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他的後脖領子。
朱棣:“???”
朱棣原地踏步:“哎?哎哎哎?!”
燕王又問了句:“說,怎麼回事?!”
太子妃幾人近前來,失笑道:“這混賬東西跟我們打賭呢,說肯定能賺他四叔出來,我們不信,沒成想……”
燕王:“……”
燕王這會兒可算是想明白了。
怪不得這小王八蛋剛才說話的聲音這麼響亮,感情是逗弄他四叔玩呢!
燕王生生給氣笑了,馬上就要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瞧瞧,不曾想這鬼東西十分奸猾。
眼見著後衣領被人抓住,表面上原地掙扎試圖逃脫,實際上悄悄解開衣帶上下活動,等到察覺燕王手勁兒那麼一鬆,馬上就向下一縮脖子,金蟬脫殼迅速脫身。
燕王只覺手上相互拉扯的那股力度猛地一鬆,下意識拽了一把,卻撲了個空,再去看時候,侄子都跑出去數米遠了,手上徒留一件外衣在微風中飄蕩,並燕王本人一起在風中凌亂。
晉王妃笑得肚子疼,周王妃也是忍俊不禁,太子妃抿著嘴替兒子道歉:“這孩子太皮了……”
燕王僵硬著擺擺手:“沒事,咱們做大人的,不必同小孩子斤斤計較。”
他心裡邊憋了一股鬱氣,非得扳回這一局來不可,剛打完瞌睡,第二天上天就送了枕頭過來。
燕王夫婦這兩日勞苦,自然也是功高,素日裡只能任由東宮出入的乾清宮,此時燕王也成了常客。
這日午前,他照例將處置完的公文送到老父處,一轉身的功夫,就見內侍總管正持著拂塵責罵一個年輕小內侍。
再往地上一看,好傢伙,老爹最喜歡的那枚玉鎮紙摔了個四分五裂。
燕王到底是不忍心,便踱步近前:“怎麼這麼不小心?”
內侍總管見他過來,忙躬身見禮,又道:“可不是?這小崽子毛手毛腳的,竟壞了東西,好在不是皇爺最喜歡的那枚,而是尚宮局送過來的仿品……”
燕王眉頭微動:“啊?仿品?”
內侍總管道:“是呢,不然這小崽子哪兒還能有命活?”
燕王又低頭去看地上那枚玉鎮紙,卻沒發覺與老爹慣用的那枚有什麼區別:“我瞧著倒是很像啊。”
內侍總管道:“不像的話,尚宮局怎麼敢送過來?”
又因為與燕王相熟,便多說了幾句:“此物精巧絕倫,雕工細緻,只是易碎。皇爺著實喜愛,便令尚宮局仿製數枚,用來賞賜諸王,尚宮局剛送了個樣品過來,便叫這小崽子失手砸了,好在是皇爺瞧過的,不然……”
燕王心思微動,向他示意地上的碎片:“這事兒就你們倆知道?”
內侍總管微微一怔。
燕王卻已經知道了答案,彎腰將那枚玉鎮紙的殘骸收起,又拍了拍那小內侍的肩:“得了,這事兒本王替你擔了,以後做事小心點,下次可沒這麼好命了!”
說完,便揹著手進了乾清宮。
作為東宮嫡長子、天家皇長孫,英哥兒在乾清宮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而燕王因為近來與諸王一併居於宮中,又時常往來於乾清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