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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過這通道的最後一個彎,眼前的景象讓我頓時目瞪口呆。
幾十口大大小小的黑黢黢的棺材像一個八卦陣一樣有序地排放在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裡。那地下宮殿發著各種色彩的光,顯得極為詭異。
整個地宮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地宮的中間部分有一根巨木柱子,柱子表面泛著讓人生畏的紅褐色。那根巨木柱子足有三人合抱那麼粗,而在巨木柱子的下部,兩根粗大的鐵鏈不時被木柱後面的什麼東西艱難地拉動著。
我忽然覺得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我忐忑不安地揣度著那木柱背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甚或是怪獸。
以這個手腕粗細的鐵鏈子來看,那勢必是一個極其兇惡的怪物。但是,也有可能是束著一個人。
我顫顫微微地往前挪著步子,那幾十口圍城一個圈的黑漆漆的棺材就像無數的大口朝天張開。
我走近了,才看得仔細。我的頭髮立即觸電般地直立起來。
我看到,那幾十口棺材居然都沒有蓋上棺材蓋子。而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棺材裡,竟然躺著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乾屍。
沒錯,那就是乾屍。那些乾屍個個面目扭曲,表情極為痛苦。生前似乎受過極大的痛苦。
我嚇得想要往回跑。可是,我還沒有找到父親。我一定要找到父親。
我戰戰兢兢地往那巨木柱子的後面挪動著腳步,一邊挪動,一邊膽顫心驚地眯眼看著那些棺材裡的乾屍,我真害怕他們當中的其中一個突然從棺材裡面坐起來,然後對我說:曉東啊!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不過,這些都是我的胡思亂想。我在心裡一直默唸著“南無阿彌陀佛……”,這樣我才能稍微鎮定下來。
這時一陣陰冷的風彷彿從我的身後刮過,我的心裡陡然感到一絲驚悚。
我心想,不會有哪個棺材裡的乾屍真的坐起來了吧?然後,那乾屍就像一陣陰風一樣在我身後飄啊飄,飄啊飄。
我轉向左邊的時候,它飄向右邊;我轉向右邊的時候,它又轉向左邊。它始終在暗地裡監視著我,然後開始張開尖牙利嘴,偷偷從我背後咬過來。
一陣刺痛。我的全身都在發抖。這都是我的想象。
在幽閉的環境之下人總會胡亂地想象,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三口氣,想讓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但還是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睜開眼睛,目光掠過其中兩口棺材當中的時候,那兩口詭異的棺材嚇得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剛才移步過來的時候,看到每一個棺材裡面都會有一具乾屍。
但是偏偏這兩口棺材裡面卻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再被那什麼東西嚇一嚇估計就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我壯著膽子偏著頭睜大了眼睛仔細地檢視著那兩口棺材,怪異的是,那兩口棺材其中一口極為乾淨,甚至在地宮的螢石的微光的映照之下還能發出反光。
我心下懼怕起來。一種可怕的念頭頓時閃過我的腦海——那口棺材裡面的乾屍一定活過來了,說不定它現在就在我身後悄悄地注視著我,然後詭異的偷笑著……
我不敢往下想,但願所有這一切只是我的臆想,只是我自己嚇自己而已。
我猛然回過頭向身後看去,可地宮的牆面上除了不同色彩的螢石閃著妖冶的微光之外,什麼都沒有。
看來真的是自己嚇自己。
待我轉回頭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黑影我從眼前一閃而過。
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手腕粗的鐵鏈忽然嘩啦啦地移動了起來,一個嘶啞低沉得像魔鬼一般的聲音吼道:“你是誰?孟老巫婆?孟老婆娘?”
那鐵鏈移動得越來越快,一個枯瘦如柴、衣不蔽體的中年男人拉著鐵鏈圍著巨木柱子轉到了我這邊,青筋暴露地衝我怒吼著:“老巫婆?你又來了?你又來設計我來了是不是?告訴你,我不會再讓你使喚了,不會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要這樣折磨死我,折磨死我的金花和我的兒子德福嗎?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動金花一根毫毛,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金花?德福?”難道他說的是李金花和郭德福??看著眼前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中年男人,我大吃一驚。難道?難道他是郭四?
可是那張臉卻怎麼都無法讓我聯想到郭四的臉,反而更像是——更像是郭季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