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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展開大審查,最後查出最後一個碰觸古玉環的傢伙就是目前人不在鋪子裡的李梅秀!
“我手下的人,個個手腳乾淨,除了新進員工之外,其他才真的不可能。”嚴盡歡雙手交疊抱胸,小臉嚴肅,總是輕佻懶散的娃娃嗓,難得一見地飽含怒火,聲音高揚:“我當家這麼多年,不曾碰見鋪子裡哪樣東西不翼而飛的荒謬事,她來不到幾個月,貴重的古玉環就長腳跑了?不是她是誰呀?!”還差點損及當鋪聲譽,若傳出去,對鋪子傷害恁大。
“這事得要查清楚,胡亂指控人,萬一錯了呢?你要向她奉茶致歉嗎?”公孫謙信任李梅秀,除非有血淋淋的鐵證指出她當真做出錯事,否則他絕不會懷疑她。
“你還敢一直跟我頂嘴?!”嚴盡歡站起來,發覺身高與氣勢都不及公孫謙,她裙一撩、腿一跨,站上太師椅,居高臨下俯睨他,輔助的食指就抵在公孫謙鼻前:“我狠話還沒說齊,容得你插嘴?!人,是你帶進來,也是你在罩的,她惹出事,你一樣是共犯!一樣有事!”竟然有膽反問她,誤會了李梅秀,是否願意向她奉茶致歉?!她堂堂一位嚴家當家,在這裡她最大,她說誰有罪,誰就有罪!
“不會是她。”公孫謙迎戰嚴盡歡的火辣目光,毫不畏懼。
“謙哥,你方才有託梅秀外出去買東西嗎?”始終站在一旁沉思的歐陽妅意冒出了與此時大家討論古玉環跑哪兒去的大事全然無關的怪問題。
“沒有。”公孫謙簡潔回道,他仍在與嚴盡歡做眼神廝殺。
“……她騙了我,她說,是你叫他出去買東西。”雖然是件小事,但也說明李梅秀當時的不誠實。她與李梅秀相處數月,感情不差,兩個姑娘有空時還會窩在廚房裡啃甜糕、聊閒話,她相當喜歡李梅秀,在綠葉多於紅花的嚴家當鋪裡,她很高興有個新姊妹作伴。按道理來說,李梅秀不該欺騙她,她卻說了謊,有這個必要嗎?若是想溜出當鋪打混摸魚,她歐陽妅意又不會去告密,若是想去外頭買零嘴打牙祭,實話實說就好,兩人說不定還能手挽著手一塊兒去,李梅秀選擇瞞她,怎麼想都有鬼。
歐陽妅意並非準備指揮李梅秀,僅是陳述事實。
“看吧,她偷走古玉環,騙了妅意,逃出當鋪!”嚴盡歡自我解讀歐陽妅意那番話,氣焰囂張。
相較於她,公孫謙顯得冷靜許多:“她若要偷,不會只偷古玉環。沒有人這麼笨,放著庫房裡更多珍寶不拿,單單僅拿一隻玉環。”庫房中,比古玉環更珍稀的物品數之不盡,古玉環能值多少?
“說不定她就只中意那隻玉環,其餘全看不上眼!”嚴盡歡哼聲。
“她並沒有中意那隻玉環。”他從李梅秀眼中,未曾看見她對古玉環的極度喜愛,她不是一個偏好首飾的姑娘,每回聽見有客人花費大筆銀兩,只買下一隻戒環或是耳飾,她都會露出既不解,又覺得奢侈的不妥,嘴裡喃喃碎語“不過是一隻戒環,花幾百兩買,又不能吃,值得嗎?要是我,寧可換一碗熱乎乎的湯麵來填滿肚子。”她佩戴的簡單飾品,全是贗物,不值幾文銀兩,也不曾見過她在意,一支鍍金假金釵,一對鑲嵌假珠貝的耳飾,她天天簪、天天戴,愛不釋手,全身上下最貴重的一件飾品,是他送她的純銀耳飾,沒有複雜繁瑣的樣式,只是一對圓形環狀的素淨耳飾。
這樣的她,沒有道理要取走古玉環。
“你不懂女人的心思啦!女人嘴裡說不要,心裡愛得哩!”嚴盡歡纖手揮揚,像在趕蒼蠅一樣,將公孫謙捍衛李梅秀的辯駁全數揮趕掉。
“滿嘴歪理。”有人在嘀咕,嗤哼一聲。眾人很默契地把全數目光移動到撇顏看窗外的夏候武威。
“不然你說呀,李梅秀跑哪裡去了?怎麼在這樣恰恰好的時候不見人影?!”嚴盡歡嗆公孫謙。
“興許她是買塊餅。”公孫謙堅信。說不定等一會兒,她便會拎著滿滿兩手的芝麻大餅,笑得如糖似蜜,嚷嚷吆喝著大家一塊兒來吃。
“最好她是。”嚴盡歡冷笑:“否則我會叫義哥拗斷她的狗腿。”
嚴家當鋪處置內賊,絕不留情。
門外的李梅芳,每一個字句都聽得清清楚楚。
公孫謙的維護,嚴盡歡的恫嚇,她全沒遺漏。
比起後頭,前者的全盤信賴,教她幾乎要崩潰,他的聲音像條鞭,正將她的心鞭笞得鮮血淋漓、破爛不堪。
他這麼相信她,她卻……
“呀,梅秀!梅秀回來了。”從廚房端來茶水的小婢女看見她,驚撥出聲,廳內數十雙目光焦點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