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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對話,他們聽到了嗎?聽去了多少?
彭煜城和柳灝進來之後,屋裡的人都在想這兩個問題。問題雖然一樣,但是各人的心思卻大有不同。
柳成業疲倦地閉上眼睛,什麼時候一家人才能消消停停的在一起啊。
柳奶奶直接把最好的位置讓給柳灝,等他坐下,站在他身邊俯身問他,“你咋回來了?昨晚在這兒盯了一晚上,快回家睡覺去吧。我的乖孫誒,你看你都瘦了多少。”
柳灝冷著臉,被柳奶奶問的煩了,也只淡淡的說了句,“我來拿保溫桶。”
原來是家裡的保溫桶忘記帶回去了,晚上何小曼再過來的時候,還要帶他們的晚飯過來,肯定要用到保溫桶。
柳奶奶的臉當即就拉了下來,顧及著彭煜城在場,也不敢把話說的太難聽,只陰陽怪氣地道:“你媽倒是怪會躲懶,這麼冷的天讓你回來拿,她咋不說自己回來。”
柳灝一直壓抑著火氣,若是柳奶奶不說這話,他可能就忍下去了,可惜柳奶奶偏偏自己點著了引信。
柳灝霍然起身,他比柳奶奶高出許多,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奶奶,你要是真想我們一家好好過,現在就走,以後也別說我媽一句不是。你要是做不到,也不怪我不認你。在你心裡我和我爸最重要,可是在我心裡,安安和我媽也最重要。”
少年人挺拔的站在那裡,因為氣憤臉頰微微泛紅,聲音還有些顫抖,隱隱帶著哭腔。
柳河怕他動手。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趕緊過來拉住他,伸手一下一下輕撫他的後背,試圖緩解他的怒氣。
柳奶奶被柳灝突然的動作和話語驚到了,傻呆呆地看著柳灝。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別吵別吵,這裡是病房,叔叔還要休息呢,有什麼話咱們回家說。奶奶,我送你們回去吧,讓柳河在這盯一會兒。”彭煜城出來打圓場。那笑嘻嘻的模樣,柳河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懷好意。
昨天因為吵架,柳成業的刀口掙開,柳奶奶還心有餘悸,也沒說什麼。把保溫桶收好就和彭煜城他們走了。
最後病房裡只剩下柳成業和柳河兩個人,閉目養神的柳成業突然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坐在床邊垂頭看書的柳河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柳成業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嘆息道:“咱們安安都長成大姑娘了。”
柳河抬頭,“爸,你沒睡啊?渴不渴,我給你倒水。”說著她就要起身。
柳成業擺擺手。示意柳河坐下。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柳河會意,趕緊握住他的手。
兩隻手握在一起的一瞬間。柳河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兒掉出來。她有多久沒牽過父親的手了?大概是上小學三年級之後,她覺得自己長大了,再也不用牽著爸爸的手過馬路,所以,她放開了父親的手。
這一放。就是兩輩子。
其實,孩子意識到自己長大了。想要獨立的時候,也正是父母逐漸老去。更需關愛的時候。前世她沒有體會到這一點,今生來彌補,還不晚。
顯然,感慨的不只是柳河一人,柳成業也看著兩隻交握的手很久,眼圈兒也有些泛紅。
“安安,你別怪你奶奶,她,她……”艱澀的話卡在喉間,柳成業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母親。
柳河搖搖頭,“爸,我知道。你別為難,媽以前就告訴過我,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年紀也大了,我們少說兩句就是了。”
這些話是暑假從柳爺爺柳奶奶家回來之後何小曼對她說的。她還記得何小曼說這話的時候的表情,那樣的無奈和隱忍。
所以柳河一直告訴自己,要忍耐,不是為了自己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爸爸忍。
提到何小曼,柳成業長長嘆了口氣,“委屈你媽了。她當年嫁給我的時候,我說過要好好對她,不讓她受委屈的。可是這麼些年,我一直沒讓她過上好日子。”
越說柳成業的情緒越是低落,柳河實在擔心,便轉移話題道:“爸,你都沒和我說過你和我媽是怎麼認識的,我媽那麼漂亮,你是怎麼追上她的啊?”
柳成業陷入回憶裡。那一年的冬天特別冷,他還是單位裡一個普通的小技術員,住在單位宿舍,一天三頓都吃單位食堂,每天忙忙碌碌,週末就回鄉下老家,日子平淡,他過的倒也挺充實。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明明還是中午,天色卻像傍晚一樣暗沉。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想吃距離單位不遠的一家麵館的炸醬麵。他掙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