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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不容易熬到三品官,結果頭頂大山一座大似一座,座座都得罪不得,這回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早知如此,當初還真不如外調當個四品知府呢,起碼人家天高皇帝遠,沒這些糟心事,舒坦!
現在發這些牢騷也晚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誰也不要得罪,把這件事揭過去,兩個死宦官愛怎麼鬥就怎麼鬥,最好都別扯上順天府。
但兩全其美的辦法豈是那麼好找的?
潘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法子。
跟汪直說“您那白玉駿馬找不到”?
當然不行,汪直一個辦差無能的摺子上去,彈劾潘賓綽綽有餘。
跟汪直說“您那白玉駿馬就在尚銘家裡”?
也不行,那就等於得罪了尚銘。
跟汪直說“要不別整我了,您要是看尚銘不順眼,就直接去找他死磕啊,何必為難我這個順天府尹呢”?
那就更不行了,官場上沒這麼直來直往的,到時候汪直二一推作五,潘賓也沒轍。
潘賓簡直都快愁白頭髮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師弟。
上回唐泛跟著他去赴宴的時候,汪直對他的印象好似還不錯,說不定會有什麼法子。
潘賓將唐泛找來,語重心長道:“潤青啊,有師兄在順天府一天,有事還能多照顧你一些,若是我被外放貶謫,到時候上官換人,你自己可要多加留心,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了!”
唐泛苦笑,他知道潘賓這是以退為進,博取同情呢,也不廢話:“師兄有什麼事就吩咐罷!”
潘賓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這次尋找白玉駿馬一事,汪直襬明瞭要故意為難,我怎麼回覆都不合適,得罪他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唐泛沉吟片刻:“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就看師兄有沒有膽子說了。”
潘賓大喜過望:“好師弟,師兄就知道你足智多謀,有什麼法子,快快道來!”
………………
一日後,同樣是仙雲館,同樣還是那個包間,汪直坐在席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潘賓:“潘大人找我前來,想必是已經尋到了白玉駿馬的下落了?”
潘賓在心裡罵了好幾百遍死太監直娘賊,面上依舊笑容可掬:“不瞞汪公,白玉駿馬還未找到。”
汪直挑眉:“那你叫我來作甚?潘大人故意耍我不成!”
潘賓道:“汪公稍安勿躁,且聽下官道來。下官打聽到,那東廠尙廠公家中,其實也有一尊白玉駿馬,模樣與汪公要找的甚為相似,但下官知道,尙公對那尊白玉駿馬甚為喜愛,想必是不肯割愛的,而對於汪公而言,白玉駿馬還在其次,您當務之急卻有更大的危機。”
汪直哂笑:“潘大人危言聳聽,無非是想逃脫責任罷?”
潘賓搖頭:“非也。汪公如今上得陛下信重,下則統御西廠,可看似鮮花著錦,實則烈火烹油。聽說汪公能入陛下青眼,除了汪公本身精明能幹之外,還有賴萬貴妃出言推薦,但如今您在外掌握西廠,涉及外政,萬貴妃畢竟是宮闈中人,不好多加過問,如此一來也就很難幫您說得上話,而在陛下那邊,尚銘終究是跟了他許多年的人,比起您,陛下對尚銘還是要更為親近一些。若是尚銘在陛下面前多進讒言,您難免要吃虧。”
汪直心頭一動,潘賓所言,正好說中了他的心事。
他為什麼急吼吼地要攬權,為什麼辦了西廠之後還要擴張勢力,跟尚銘對著幹?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的寵信不如尚銘,所以更要透過多立功勞,來鞏固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這一點,萬貴妃終究是後宮的人,她是幫不上忙的,只有汪直自己去努力。
要怎麼努力呢?汪直想不到別的辦法,京城的地盤已經被東廠和錦衣衛瓜分得差不多了,他只能從兩者嘴裡奪食,跟尚銘爭寵。
但不管怎麼說,西廠成立才兩年,根本沒法跟東廠和錦衣衛這種富有悠久歷史底蘊的老牌特務機構相比,皇帝成立西廠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所以汪直必須表現得更加積極,立下更多的功勞,才能徹底鞏固自己的地位,贏得皇帝信任,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屹立不倒。
在競爭壓力與日俱增的情況下,大家為了爭寵各出花招,千奇百怪,汪太監的壓力也與日俱增。
汪直看向潘賓:“那麼依潘大人之見,我該如何做呢?”
潘賓也不忙著開口說話,單用手指沾了沾杯中酒水,在紅木圓桌上寫下四個字:
軍功、東宮。
汪直此人,在許多手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