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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俸祿很低的朝廷命官,這兩千多兩實在是一個天大的數目。
唐泛拿著銀票,似笑非笑:“怎麼,你這是要行賄?”
“豈敢豈敢!”李漫忙拱手道,“我聽老李說,李家多年來蒙唐大人照顧,在下感激涕零,無以為報,所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
唐泛掂了掂銀票:“你是希望這個案子不要再查下去?”
李漫苦笑道:“拙荊的死,在下同樣傷心欲絕,大人要查案,在下自然不敢相攔,只是希望我們一家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若是幾位大人三天兩頭地上門,不光喪事辦不成,只怕那些下人也都心中惶惶,無心做事了!”
唐泛點點頭,將銀票納入懷中:“你的意思,本官明白了。”
說罷轉身當先走了出去。
李漫見他收下銀票,自然知道事情這是成了,不由大喜,連忙跟了上去。
卻說唐泛二人回到廳堂,宛平縣丞與主簿俱都迎了上來,詢問他的意見:“大人,這案子查還是不查?”
唐泛奇怪地反問:“查呀,為何不查?連兇手都有了,你們打算任憑真兇逍遙法外不成?”
宛平縣丞與主簿二人皆大吃一驚:“真兇在何處?”
唐泛指著李漫道:“這不就是真兇嗎?”
沒等李漫說話,他又喝道:“來人,將他綁起來!”
他自己從順天府帶了人,倒也不勞煩宛平縣丞他們動手,老王他們聽得唐泛號令,當即就應諾一聲,大步上前,將李漫雙手往後一拽,繩子一繞牢牢捆了起來。
“你!你怎敢冤枉好人,草菅人命,我要告你!我要去告你!”李漫完全沒想到唐泛說翻臉就翻臉,他又驚又怒,拼命掙扎起來。
唐泛挑眉:“冤枉好人?未必罷,你連發妻都下得了手,怎麼還叫好人呢?若是不服,倒也無妨,稍安勿躁,且由我為你一一道來。”
他轉頭問阿春:“那日我交給你的玉石耳墜可還在?”
阿春道:“在的,我將其放回太太的妝奩盒了。”
唐泛:“你去拿出來。”
阿春應是,起身去將整個妝奩盒捧過來:“唐大人,就在最後一個格子裡。”
唐泛開啟最後一格,果然發現裡頭的蓮花玉石耳墜。
他示意阿春放下盒子,又從懷中摸出一隻一模一樣的耳墜。
阿春驚呼一聲:“大人找到了另外一隻?”
唐泛點點頭,將那玉石耳墜舉高:“這另外一枚墜子,是在你們太太房間的床底下找到的。”
唐泛問:“平日裡,你等在你們太太的屋裡,可曾追逐嬉戲?”
阿春道:“自然是不曾的,太太雖然心善,可畢竟主僕有別,規矩擺在那裡,我等不可能放肆。”
唐泛又問:“那你們太太平時睡覺時可會有手舞足蹈或者起來夜遊的習慣。”
阿春回道:“那就更不曾了,太太睡相再好不過,有時候一整夜連翻身都不曾的。”
唐泛道:“我再問你,先前你說,半夜時,你曾經進過屋子去關窗,是也不是?”
阿春道:“是的。”
唐泛問:“當時你進過裡屋去嗎?”
阿春道:“沒有,當時我只在外頭關窗,裡屋是阿夏去檢視的。”
唐泛又問阿夏:“那麼你進裡屋的時候,可曾見過什麼異狀?”
阿夏道:“沒,沒有,當時太太背對著我,身上蓋著被子,看上去睡得很沉,我便沒有走近去看,生怕驚動了她。”
唐泛問:“你可曾往床底下看一眼?”
阿夏搖搖頭:“床上有床單蓋著,一般只有在打掃的時候才會掀開去清掃床底。”
唐泛道:“一個女人在自己的閨房裡睡覺,又是睡相極好,便是不小心將墜子遺落在枕頭邊,又如何會無端端掉到床底深處去?那就只有兩個解釋,你們太太這對耳環,並不是自己不小心遺落的,而是被人勒住脖子的過程中,因為劇烈掙扎,以致墜子從耳朵上甩脫出來,掉到地上,又被兇手不小心踢到床底下去!”
阿春面色發白:“難道那兇手,當時就在床底下?”
唐泛:“不,你們進去關窗的時候,兇手正好跳窗逃走,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當時只顧著往窗外遠處看,卻忘了瞧一瞧窗戶下面的樹叢?”
阿春道:“是,是,當時我就往花園裡瞅了一眼,又聽見貓叫,便以為是先前忘了關窗,導致野貓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