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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尤。
在內閣的建議下,那些耗費巨資興建的宮觀通通停止,已經開始興建又還沒建成的,將材料撤下,或用作修繕京城各衙門,或作以後給宮中殿閣整修之用,免得以後還要再浪費一次錢,那些建好了的,便直接將裡面駐守的僧道撤出來,朝廷不再撥款,也將原先賜予這些宮觀的田地通通收回。
至於萬黨與依附萬黨的一干人等,則依照情節輕重各自論處,像萬安這樣臨時倒戈戴罪立功的,便讓他主動致仕,皇帝還賜了金,讓他回鄉養老,算是全了他的名節,但對尹直,彭華等人,就沒這麼客氣了,直接就摘了官帽趕出京城,像李孜省這等則直接驅逐出京,與白蓮教和萬黨都有所勾結的大太監梁芳,則直接拉到菜市口問斬。
這一件件一樁樁都料理妥當,大夥兒總算鬆了口氣。
比起本朝歷代天子,當今這位弘治帝已經算是十分寬宏大量了。
他的生母死得不明不白,與萬貴妃姐弟諸多牽扯,但在登基之後,卻竟然沒有像以往那些皇帝的作派一樣,追究人家九族滿門,而是輕描淡寫地放過。
歷來有爭鬥的地方就有利益糾葛,一方人馬倒下,另一方人馬便能因此得益,任何時候都不例外。
不管最初懷著多麼高尚的理由和原因,一旦摻入利益,彼此就不會乾淨到哪裡去。
所以萬黨的倒臺也是一樣,在許多人慫恿新帝反攻倒算的時候,他把持住了,並沒有再繼續追究下去,甚至還遵循了先帝的遺命,沒有去動萬貴妃的棺槨,也保留了她的諡號,放過了她的家族。
內閣自然也支援皇帝的決議。
不管之前與萬黨有多大的仇恨,能臣與直臣畢竟是有差別的。
前者有所為有所不為,保留原則的同時會做適當變通,而後者則不管不顧為了維護正義,將所有黑暗都掐滅。
然而黑暗是永遠不可能被掐滅的,只有當光明佔據上風的時候,黑暗才會躲在角落裡不敢出來。
唐泛他們這些人,所作所為的最終目的,無不是為了讓國家越來越好,而非黨同伐異,一個陷入仇恨,只想報仇的皇帝,註定不會對國家百姓帶來多大的好處。
而寬容仁慈的天子,才是盛世治世的必要前提。
弘治帝的登基,勢必預示著光明佔據上風的時代終於來臨。
如是到了弘治二年,內閣該走的人已經走了,剩下一個劉吉,因為畫風突變,一反成化年間庸庸碌碌,無所作為的行事,忽然之間變得勤懇奮進,直言進諫起來。
弘治帝原是想像請走萬安那樣,將劉吉也請回家去養老,奈何人家現在從庸臣變成忠臣,連趕人的藉口也沒有了,只得無奈地由著他繼續佔據首輔的位置。
劉吉留任唯一的好處是,為了討好皇帝,表示自己真的與以前不一樣了,他也不能再走之前那種碌碌無為的路線,起碼得拿出一些身為首輔的氣魄來,唐泛提出的新律,劉健主張對韃靼用兵,俱都在這個時期被一一透過。
弘治朝,當真漸漸有了些新氣象來了。
但真正的大轉變,則是發生在弘治三年。
弘治三年的春天,一小撥倭寇從浙江登陸,對沿海百姓進行燒殺搶掠,甚至一度攻入紹興城內,直到浙江都指揮使帶兵趕到救援,那些倭寇才從容不迫地由海路離去,臨走前還捲走大量金銀財寶和女人。
在這短短一天之內,紹興城內飽受劫掠,趁著所有人猝不及防,來不及組織起防備反攻之際,倭寇就先下手為強,先將士兵屠戮大半,又幾乎把城中富戶搜刮乾淨,另有紹興城知府遭遇劫持,為全名節而選擇自殺。
此事傳到京城,立時朝野震動,所有人都很難想象以區區倭寇頂多一千來人,竟能將紹興城府攻佔。
然而追根究底,人們才發現,原來那些倭寇是假借日本進貢來使的身份,在海上劫持原本要與日本進行勘合貿易的大明官船,然後再假扮成明朝人的身份,返航回明,再與大明人勾結,得知紹興城城防守空虛的訊息,趁機攻打,果然輕易得手,那些倭寇擔心朝廷大軍很快殺到,因此也不敢久留,只是把財寶掃蕩一空,再劫了一批女人,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宣德之後,朝廷逐漸實行海禁,當年叱吒風雲的大明寶船已經不見蹤影,連造船廠也荒廢了許多,如今僅有的官船戰鬥力有限,士兵也很少作專門用於海戰的備戰,如何能追趕得上那些久經海浪,經驗豐富的倭寇?更不必說他們還有通風報信的內應,早在明軍來之前,就已經登船遠去,揚帆疾行了,大明官兵由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