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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安靜。他沒有直接下樓,視線順著上樓的階梯朝著三樓看去。
樓上原本是路趙銘和他妻子孩子的房間,從二樓的旋轉樓梯下去,一樓的大客廳裡還擺著他們孩子十歲的生日禮物,一架價格不菲的鋼琴。
準確來說是一模一樣的一架,原本作為禮物的那件已經丟了。
黑白的琴鍵被琴蓋壓在黑暗裡,路軫想到了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自己曾經因為摸了一下琴鍵就被那個血緣上的姐姐推了一把,她哭著喊著不要被他碰過的東西。
所以作為禮物的那架鋼琴丟了,丟在院子裡一把火當著他的面燒掉了。
他被傅望那群小孩拉了過去,站在火堆前看著燒起來的鋼琴,只覺得好可惜。距離火堆太近,臉頰發燙眼睛乾澀。
就是那天,他從老宅跑回了衚衕的出租房裡。
一個人走了好久好久。
燒壞的鋼琴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連院子門口的磚石都換了一批了。他身上當時挨蔣莉打的地方也早就沒有了痛感。
黑色的車混在夜色裡,只有兩束刺目的強光撕破前方的漆黑。
當太陽輪轉到了地球的另一邊,這個世界彷彿沒有了別的顏色。
黑色的一切:河床、路面、空氣……
路軫沒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開去了溫泱家,然後又火急火燎地從溫泱家離開了,因為溫煥告訴他今天溫泱和別人一起去吃飯了。
對方是溫泱大學的學長,聽說那個學長回首府省親,於是兩個人見面一起吃了頓飯。出門前溫泱說了要晚回家的,對於那個學長他們之前在溫泱念大學的時候就總是聽溫泱說過,所以也很放心。
路軫從溫煥那裡拿到了地址,調轉車頭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三十多分鐘的路程,因為多吃了幾個紅綠燈而變得更長了。
可等導航結束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忘記問溫煥他妹妹在哪家店和別人吃飯了。
他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九點多了,這回兒時針已經指到了11點。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場依舊絡繹不絕,天暖了,大家都樂意出來吃夜宵。
人來人往。
他拿出手機給給溫泱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下之後,被接通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喂,你好。”
五分鐘之後路軫到了烤肉店,溫泱短暫“復活”之後,在和許擁聊川以前大學的事情。酒後小話癆的人設屹立不倒,關鍵是前言不搭後語,許擁川還聽不太懂。
可養孩子之後耐心也變多了,他坐在溫泱對面,一副認真模樣。他率先看見了走進店裡的路軫,他只見過路軫的照片,還是好幾年前中秋的時候他和溫泱一起吃宵夜喝酒的時候,溫泱給他看的。
當時喝醉酒的人談論起他,滿面愛慕,又不捨。
路軫和當時照片上的他還是有七八分相似的。許擁川抬起手,引起門口的人的注意。
見人老公來了,許擁川也可以放心地帶著自己的閨女回家了。
路軫打量著面前抱著孩子的男人,沒有從對方身上感覺任何一絲讓人討厭的感覺,他手上戴著婚戒,抱著已經熟睡的孩子,慈父光環熠熠生輝。
許擁川起身:“我已經結過賬了,那泱泱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臨走前,許擁川看著處在話癆間歇期又睡過去的溫泱,沒特意跟她打個招呼。
目送著許擁川離開後,路軫在溫泱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來,她在趴在桌上,枕著她的胳膊。頭髮垂在兩側,將面容全部擋住。
路軫動作放輕,小心翼翼地溫泱的腦袋扶起來,看見她嘴巴周圍一群被啤酒杯杯口印出來的紅印子。印子有點深,看著有點心疼又覺得滑稽。
寬大的掌心託著她的臉,指腹摩擦過那圈紅印子,擦不掉。
她幽幽醒來,茫然地看著他,似乎有點記憶斷檔了。偏頭看向對面的位置,那邊早就沒有許擁川的身影了。
“你來了?”雖然喝了不少,但至少人還記得。溫泱打了個酒嗝,滿嘴發酵大麥和烤肉醬料的味道。
路軫趁著她醒來了,將她放在一旁的外套和包拿了起來,掃視了一圈桌面,放在外面的只有一部手機。將手機塞進包裡,他正要扶起她時,溫泱自己靠了過來。
手臂抱著他的脖子,像是撒嬌一樣在犯小囉嗦:“我和你說,你沒來之前我們在聊天。剛剛聊到我念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和室友吵架,我哭,口袋裡手機裡沒錢,打工那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