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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帆說:“好了,你別問了,幫我打聽一下張生現在用的手機號,以前的號打不進去。”一名和他關係極為密切的華南省正廳級官員出了事,現在,他公司要清盤,更要將涉及到那位官員的賬目抹平,如此他才可以抽身事外,這還是因為他身後背景的緣故。
那筆賬目牽涉甚廣,並不僅僅是他得了益,但現在為了脫身,他只能一個人來扛,對他來說,這是筆天文數字,從李博雲那裡支出了他的最大信用額度所能借用的一筆款項後,還是差之甚遠。
走投無路下,昨天晚上週帆又給李博雲打了個電話,但李博雲剛剛失去了他的公司,心情顯然不怎麼好,張生收購凌雲的款項又大部分還了銀行貸款和從父親那裡借用的款項,接到周帆的電話時他好像剛剛磕了藥,聽周帆又要拿錢週轉,他當時就火了,“剛撥給你一億還不夠用?問你做什麼生意你又不說,周帆,你家老頭子要垮臺怎麼著?”
一句話,觸到了周帆的痛處,二話不說,周帆便掛了電話。
而現在,也就只有最後的辦法了,除了將凌雲股份轉讓給張生,也實在沒有別的路可以選。
凌雲百分之二的股份,大概價值兩三億元人民幣,但是,這不代表他有上億的身家,因為華南的圈子出了事,他在華南的公司也要清盤結業,如此就要將公司的賬目填平,斷不能如同過去一樣將損失轉嫁給銀行變成銀行的爛帳。
平公司的賬目,還銀行貸款,可能三億都擋不住,自己東一筆西一筆的欠賬,也有個幾千萬數,將股份轉賣給張生後,剩下的幾千萬欠款,只能背在身上慢慢還。
而這麼一算賬,周帆才赫然發現,敢情自己這些年一直都是用銀行的錢在滾而已,突然平賬,他竟然是負資產。
雖然覺得沮喪,但只要人不被牽連進去,總有翻身的機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張生,儘快將股份轉讓給張生,不然被李博雲知道了,李博雲肯定要買下自己凌雲的股份,但是李博雲現在拿不出多少現金,肯定要用自己欠他的債務抵數,一來二去,自己根本填不上窟窿,現在先過了這一關再說,李博雲那裡,回頭總有的解釋。
琢磨著,周帆說:“你儘快幫我打聽一下張生的手機號,要快,我再問問別人。”說著,就掛了電話。
顧燕妮怔住,聽老公的語氣,他的處境就不怎麼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會又是張總給老公下了套吧?
想了想,顧燕妮來到張生身邊,低聲說:“董事長,我老公說,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談,好像是準備將手頭的凌雲股份讓給您,我要不要把您的手機號碼給他?”
如果是別的事,顧燕妮當然不希望在新老闆面前提起老公,但是老公準備將凌雲股份出售,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新老闆也肯定想盡快知道這個訊息。
張生點點頭:“等咱們參觀完濟世堂藥材基地,我給他打電話。”
“好的。”顧燕妮答應著,又偷偷瞥了眼張生的神情,從這位新老闆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也不知道他是早已胸有成竹本就是幕後推手,還是他修為極深,喜怒哀樂不行於色。
……
傍晚時分,在東山縣城一家氣派的酒店,胡縣長設宴款待張生、陳作彥署長等人。
桌上都是大魚大肉,煎炒烹炸,極富鄉土特色。
胡東昇胡縣長是海量,初始尚算矜持,漸漸的,就放開了,要了個大海碗,倒了滿滿一碗米酒,說幹就幹了下去,大笑著問:“張總,我老胡夠意思不?”
酒過幾巡後,陳作彥便告退,他起身時身子都搖搖晃晃,更一再抱著張生肩膀在張生耳邊告罪,說下次,下次一定陪張總盡興。
看來,他是真的不勝酒力,趁著腦子還有些清醒離席,免得最後失態丟醜。
“娃娃兵,不濟事!”陳作彥剛剛離開包房,胡東昇就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這口痰幾乎就吐在顧燕妮腳下,顧燕妮一陣噁心,險些當場吐出來,急忙拿起茶杯喝水,將那股酸意壓了下去。
“張總,您看著她們哪個好,今晚帶走!”胡東昇指著包房門旁吧檯處幾名大紅旗袍的靚麗女孩兒,嘿嘿笑著說,“她們有的嫁人了,有的沒嫁人,但都沒關係,都是良家,要不,您都帶走也行。”
漂亮的女服務員們臉色慘白,又懼又怕的樣子,都似待宰的羔羊,胡東昇在東山縣魚肉慣了,沒人敢反抗他的淫威。
張生微微蹙眉,怎麼感覺回到了自己以前的世界,地方官多是欺男霸女,魚肉鄉里的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