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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張小雄跟著張生去吃早餐時頗有些神清氣朗,一夜癲狂,終於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麼回事了,二十多年的積蓄一洩而空,令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小生,我給我同學打個電話?”往嘴裡塞著油條,張小雄含糊不清的說。
張生笑道:“不用,一會兒啊,把我送去縣委大院,你自己轉悠轉悠,中午我未必能回來,下午電話聯絡吧。”
“啊,你找好人了啊。”張小雄連連點頭,心裡早覺得老爹安排的有點荒唐,小鄧都怕他爸的要死,自己和小鄧關係又不怎麼好,然後叫自己去跟他說自己的堂弟想見他爸?那小鄧非以為自己瘋了不可。
……
坐計程車到了縣委大院後張生下車,在保安亭拿出工作證件登記,說了自己要見縣委書記周恆,早約好的。
開始保衛處的幹事拿著張生證件左看右看,省療養院院長?那級別最起碼是副處吧?還可能是正處甚至副廳,這人才多大年紀,怎麼算也不像是真的。
但等張生說約了周恆書記,保衛處幹事恍然,周書記的朋友,那又另當別論。
縣委大院松柏綠木,甚為肅穆,從大院門口到辦公樓,大概有一百多米的距離。
張生來到辦公樓前時,已經有秘書下來接他,自稱是縣委辦的。
張生跟著他到了六樓一間接待室,又有一位戴眼鏡斯斯文文的幹部過來相陪,方才下樓接張生的秘書介紹,這是縣委辦程副主任。
張生就知道,應該是周恆的專職秘書了。
程副主任陪著張生飲茶,微笑解釋:“書記正跟司法系統的幹部碰頭呢,你看這一大早就開始忙,日理萬機啊!”
張生就笑,點點頭,端起茶杯喝茶。
這時張生的手機簡訊鈴聲響起,是潘牡丹發來的,“你在渉州還沒走吧?”
張生回了個“是”,又問:“你還在北京?”
潘牡丹的《東方人物》專欄組正在北京錄製節目,由潘牡丹採訪一位政界重量級人物,潘牡丹從拉斯維加斯回來就去了北京,算算時間,在北京已經一個多禮拜了。
“快完工了,我去渉州找你啊!”潘牡丹的資訊回的很快。
張生想了想,打字道:“算了吧,還是臨江見吧,這邊沒什麼好玩的。”
“哦……我身體有點變化了呢,想和你說說。”潘牡丹回了個黑線的表情。
張生就笑,回道:“變成小超人了是吧?慢慢來,我教你羽化成仙。”
“切!我去忙了!”潘牡丹回了個鄙視的表情。
張生收起手機,旁側程秘書笑著問:“張院長,您女朋友?”
張生微笑不語,端起茶杯喝茶。
就這樣,等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程秘書都有些坐不住了,出去了幾趟,而看著老神在在的張生,也不禁佩服這個人真沉的住氣。
終於,在程秘書準備再出去轉轉的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張院長,不好意思,太忙了……”隨著爽朗的笑聲,走進來一位氣度沉穩的年輕幹部,濃眉大眼,穿著黑色唐裝,穩穩的步伐,給人很有力量的感覺。
張生笑著起身和他握手,說:“周書記,你好。”想也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周恆,心裡微微一動,看起來可是位人物呢。
程秘書給周恆倒了杯熱水後,便退了出去。
周恆坐下,做了個手勢,“張院長,關於你家裡的情況啊,孫市長跟我講了講,但是實在很抱歉,因為是縣裡常委班子討論的結果,也是為了本縣長遠的發展,我呢,只能擔這個罵名,但是我相信若干年以後,咱們渉州的老百姓才能體會到今天平墳復耕的歷史意義。”
張生笑笑,說:“我家祖墳在荒坡上,根本沒和耕地連成片,那裡很貧瘠,也種不了莊稼,多少年的墳地了,上世紀五十年代平墳運動都沒平了它,難道我們還不如五十年代講究人倫?平墳是為了復耕,但不能為了平墳而平墳吧?”
周恆滯了下,看了張生一眼,考慮著,說:“那這樣,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我們再研究研究,但是張院長啊,不要有怨氣,你也是黨的幹部,需要起帶頭作用嘛。”
張生喝了口茶水,說:“我算不上國家幹部,所以,沒那麼高的覺悟。”
周恆微笑道:“氣話不是?你轉業不是到了滇南,現在是滇南省療養院院長嗎?年輕有為啊,比我能幹。”
張生搖搖頭,說:“我早辭了職,現在算是社會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