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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拉他過來。”看著距離吉普車不遠處痛苦呻吟的受傷衛兵,張生皺了皺眉。那名衛兵看起來年紀不小了,黑黝黝的短小精悍,張生聽他們喊過他的名字,叫苗老刀,應該是一名百戰老兵。
羅三棒一把拉住了張生,大聲說:“不要去!”在戰場上,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縣長的安全,如果縣長出了意外,他手足的犧牲便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位來自內地的縣長,在這樣兇險的局勢下還能臨危不亂甚至能馬上對敵人的意圖進行判斷,雖然不知道縣長判斷的是對還是錯,但已經很令人佩服了。而且,新縣長是整個東山縣的鄉民開始過上溫飽日子的大恩人,自己老家就是中營人,栽培藥材代替甘蔗已經有了第一筆收入,家裡人聽說新縣長就是濟世堂的東家,自己又成了新縣長的衛士長,都興奮的不得了,老父親一再囑咐自己,新縣長是富翁,東山這邊亂的很,你一定要保護好縣長的安全,你的命可以不要,不能叫縣長出什麼意外。
卻不想,老父親的叮嚀沒幾天,就遇到了這樣危險的局面。
眼見縣長不知兇險,情急下,羅三棒用了命令的口吻,現在,他才是指揮官。
“噗”一聲,那名受傷衛兵的腿上突然又多了個血洞,他再次痛苦的抽搐起來。顯然,對方的狙擊手在戲耍折磨手中的獵物,同時,也在折磨躲在吉普車後負隅頑抗的敵人,打擊他們抵抗的信心。
羅三棒幾乎不忍再看,但是,己方包括自己只有六名有生力量,對方至少有三四十號人,現在己方任何一名士兵也不能無謂的犧牲。
暴露在對方狙擊手視野中的苗老刀,是對方的誘餌,不管誰出去救他,只會白白送命。
突然,羅三棒手中一空,他一呆之際,就見張生已經衝出了吉普車的範圍,在地上滾了幾下,便到了苗老刀身前,雙手拉住了苗老刀肩膀,便如提了個稻草人一般,速度絲毫不減的奔回來。
兩名衛兵飛快跟出去向密林中的敵人掃射掩護,索性的是,對方的槍聲反而漸漸停了。
將苗老刀拉到車後,張生從他身上迷彩服撕下布條幫他包紮傷口止血,羅三棒沒再說什麼,對這位縣長的印象,雖然是一日一變,但卻從來沒想過,這位來自內地的貴人會甘冒奇險去救助一名普通士兵。
看著縣長嫻熟的包紮動作,羅三棒只是握緊步槍,皺眉思索著什麼。
對面密林中,響起了擴音器喇叭的聲音:“限你們五分鐘之內,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格殺勿論!倒計時開始!”
對方雖然喊的是中文,但是語調生硬,是老緬們慣用的腔調。
“縣長,你看到了嗎?”羅三棒指了指東側陡峭山坡,說:“您和我換一下衣服,從這裡下去,一直往北走,找到村莊後就叫村民們送您去縣城,但是,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您是誰,您可能不知道,這裡民風彪悍,您又落了單,如果他們知道您是億萬富翁,保不準遇到心腸不好的村民會有什麼歪心思,綁了您也有可能。”說著話,摘下了手上的表,說:“指北針您可能不會看,我這塊電子錶才幾塊錢,但有指南針的功能,你一直向北走就行了。我和弟兄們會為你爭取最多的時間。”頓了下又說:“看您的身手,從這個山坡找點平穩些的地方應該能下到谷底,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不然五分鐘之後他們強攻,咱們都得死。”
張生搖搖頭,看向了潘牡丹,輕聲說:“不要怕,我再想想辦法。”
羅三棒極快的道:“二夫人不能走,我們沒有戰士能扮好她,再說,她會成為您的累贅。”現在形勢危急,也顧不上二夫人的身份了,一切都以縣長安危為上。
張生蹙眉:“你這是什麼話?”
潘牡丹卻伸手對羅三棒說:“給我把手槍。”她雖然俏臉慘白,但是,卻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顯得甚是坦然。
羅三棒呆了呆,隨即就知道了二夫人心意,手槍不是用來殺敵的,是留在最後自殺的,免得落在匪徒手裡受到侮辱。
將腰後的一把國產新紅星摸出來,拉開保險,遞到了潘牡丹手上,羅三棒眼裡閃過一絲敬佩,咬了咬牙,他說:“只要我這條命在,一定會保護好二夫人。”
張生怔了怔,絕沒有想到潘牡丹會有這樣的舉動,畢竟和自己有前世今生經歷不同,甚至比之曾經亂世求生的奧爾芭,比之軍情背景的廖燕,潘牡丹是再正常不過的內地女明星,溫室裡的花朵,生死之間,卻如此決絕和坦然,實在令人大感意外。
“你快走吧。”潘牡丹看著張生,實際上,她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