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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呆了會兒,又小聲說:“先生,我給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都寫了信,我可以請人轉交給她們嗎?”
張生撓頭,心說二夫人是牡丹,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又是誰?應該是姍姍彤彤奧爾芭吧?不知道順序又是怎麼排的?
嘴上笑道:“當然可以,這個沒問題的。”
“我叫小花進來一起給先生鞠個躬吧,要是沒有先生,我和小花現在可不知道做什麼呢。”大花說著話,眼裡有了淚花。
張生最不願意見到這個,本來就是等價交換,她們也根本不欠自己的,笑道:“改天咱們一起吃個飯,你不說胡大壯還等著見我嗎?現在有點晚了,叫他進來吧。”
“是,是,對不起先生。”大花忙擦了擦眼角向外走。
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張生突然笑著問:“三夫人是誰?你們怎麼排的?”
大花一呆,小臉有些惶然,結結巴巴道:“我們,我們是私下為了稱呼方便叫的,沒,沒排。”主人都沒說的事情,她們怎麼敢越俎代庖?只是剛才情緒激動,不小心說漏了嘴。
張生笑笑,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
胡大壯進來又是另一番情形,接到張生扔過來的中華煙,胡大壯滿臉諂笑點頭哈腰:“謝先生賞,謝先生賞。”
張生問道:“地租收的差不多了吧?”在東山的這些農田,張生的新規是每年元旦前收地租,以錢低糧,而且是按照胡東昇時代地租的七折來收,至於他們的糧食,由張家統一裝車銷售,路費也由張家來出,這樣賣的糧價,可比胡東昇時代農戶們單賣高上許多,莊總是比閒有話語權。
胡大壯賠著笑說:“都收的差不多了,您過目,這是賬本。”說著話,胡大壯將一本厚厚的明細賬送到了書桌上。
張生點點頭:“我回頭叫人查查。”這又是顧燕妮的差事,張生自己自然沒這個耐心。
胡大壯又賠笑道:“按照您說的減租減息,十四戶人家給了他們寬限,但是有兩戶人家,錢款實在拿不出來,利息都還不上,而且我看他們放寬個十年八年這些錢款也收不上來,所以,令他們妻女簽了賣身契,有……”拿起另一個賬本看,“有二十三歲婦人一名,十八歲婦人一名,九歲女童一名,八歲女童兩名。”
張生聽了一呆,說:“什麼賣身契,再說縣城近郊還有這麼窮的人家?一年的租子錢都沒有?去年地沒鬧災吧?”
胡大壯賠笑道:“是以前胡東昇在的時候的欠款,利滾利,有的人家可是欠了好大的一筆了,我看祖祖輩輩都還不清,您說這次一定要清理一下,這些死賬,我看也只能這麼辦了。”
張生不由蹙眉,胡東昇時代的那些高利貸、欠款一股腦轉到了自己名下,自己和胡大壯說的是收點意思意思,賬目能清就清,本意是覺得一股腦一筆勾銷也不是那麼回事,誰知道胡大壯會錯了意,直接這都強買人口了。
“這事別這麼辦,以前胡東昇時候的欠款你就不要負責收了,回頭我叫人整理一下看一眼,至於賣身契什麼的,這不成買賣人口了?”張生皺起了眉頭:“你當現在什麼年代了?”果邦雖然沒有法典,但大多數時候會引用內地的民法和刑法,買賣人口好像並不合法。
胡大壯嚇得心裡一跳,忙解釋:“這,這不算拐賣人口吧,咱們鄉下都這麼做啊?童養媳什麼的很普通的事,和,和咱們這個不一樣嗎?……”
張生搖搖頭,其實在內地一些貧困地區仍然存在童養媳及買賣婦女的現象,南疆這邊邊民少數民族更不用提,陳規陋習,確實不容易根除。
“人,人我都帶來了。”胡大壯小心翼翼說。
張生皺眉:“人都送回去!賣身契都燒了!”
“是,是……”胡大壯連聲答應,嚇得臉都白了。
張生看看錶,說:“好了,回去吧,我也得早點休息。”
胡大壯抹了把額頭冷汗,心說以後自己做事情,更得多琢磨了,張縣長想什麼,可真難猜。
……
接下來幾天,張生留在東山料理了幾日政事,元旦過去,馬上就是新年,張生按照本地鄉情慣例,作為本縣長官、鄉紳,看望孤寡鰥獨貧困人家,分發米麵魚肉,這一忙便忙了有小半個月。
張生聽王校長說來著,現在東山民眾對自己的評價兩極分化,覺得自己是大善人對自己頂禮膜拜的有之,又恨又怕稱自己為“張扒皮”的又有之。
前者主要是下面的鄉民,尤其是種植藥材漸漸擺脫貧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