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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因為廖燕要回內地,張生便叫潘牡丹和她同行,如此牡丹的安全自己就不用擔心。潘牡丹雖然不想走,但知道自己在這裡幫不上張生什麼忙,反而會令他分心,只好和張生告別。
早上十點多鐘,張生在縣公署五樓的縣長辦公室,接見了前來彙報工作的董長貴。
和縣公署其他各科科長不同,作為軍法科科長,董長貴是由果邦自治政府直接任命的,概因軍法科等同於民事法庭、刑事法庭和軍事法庭合為一體的機構,從某種程度上,起著制約地方行政長官獨攬行政、軍事、司法大權的作用,最起碼,有現代社會司法獨立的影子。
但是實際操作上,就以胡東昇時期為例,軍法科判決的案件,需報批胡東昇簽字才能最後生效,軍法科起到的制約作用極為有限,頂天兒就是妨礙縣級行政長官肆無忌憚的憑藉個人意願判案而已,而就算這一點,在胡東昇時代也形同虛設,胡東昇斷案,根本不經過軍法科,大街上捉到小偷,他說槍斃就拉出去槍斃,這也不僅僅是他自己,果邦政權從政府主mn席孟所成到各鄉公所鄉長,幾乎都是這個做派,又哪裡會有法制的概念?
今天董長貴就是送來胡東昇當撒手掌櫃後一直到現在積壓的卷宗,大概有四五十份,都是董長貴判決後沒有本縣最高長官簽字便無法執行的案子。
其實一些案子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實際上,鬧到軍法科的案子也不多,下面各鄉,鄉公所便是法庭,縣城裡,巡警科又會直接處理掉大部分民事糾紛和刑事案件,走正規程式透過軍法科判決的案子實在少之又少。
不過儘管如此,這一個多月積壓的卷宗也是厚厚一摞。
張生看著擺在自己辦公桌上的這摞卷宗微微一笑,說:“行,這兩三天吧,我慢慢看,我和胡東昇不同,我簽字的東西,就要對自己負責。”
董長貴微笑道:“所以大家都說,張縣長來到東山執政,是東山老百姓的福氣。”
他國字臉週週正正,從果邦自治政府下來的法官,在中國內地讀過專科,身上一股文人氣息,很容易令人產生好感,若不是苗海山揭發,張生倒真想不到他會和境外的毒販有勾結。
說著話,董長貴指了指最上面的卷宗,說道:“這個案子縣長需要留意下,是果邦商會馬博文會長交代的案子,涉案人是馬會長好友的兒子。”
張生就笑:“什麼案子啊?還要馬會長親自關心?”順手拿起卷宗,從裡面拿了材料出來看。
一頁頁的翻看略顯粗糙的紙張,張生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是一樁強姦案,還是胡東昇未卸任時的案子,縣城百貨大樓一名年僅十八歲的陳姓女售貨員意外懷孕,在父親毆打她時哭訴,是百貨大樓所有者金署長的兒子強姦了她,她沒想到會懷孕,因為懼怕金公子,而且這種事更羞於開口,是以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講。
陳父聽說後,一怒之下便到縣公署找胡東昇告狀,最後,胡東昇將案子轉給了軍法科。
而卷宗裡稱,軍法科經過慎密的調查,認為陳女和金公子只是處朋友,兩人都未婚,通姦的罪名都談不上,是以判決書中,金公子無罪開釋。
看到這兒,張生笑了笑,說:“金勝昌的兒子曾經被拘押嗎?”
董長貴笑道:“那倒不是,他身體不好,父親又是有身份的人,不會擔心他逃跑,所以沒有執行強制手段。”
張生點點頭。金勝昌是果邦自治政府農業署副署長,東山縣城最大的商場“東山百貨大樓”就是他的買賣,實際上,金勝昌是內地人,聽聞十幾年前在內地還是個窮困潦倒的三無人員,來到果邦後得孟所成賞識,風生水起,搖身一變,變成了果邦社會中“有身份”的人。
琢磨著,張生說:“這個案子,我看沒那麼簡單,我會發還巡警科叫他們重新取證查一查。”從口供上,那個小售貨員的口供更為可信,果邦女孩兒比之內地女孩兒更為保守,被強姦之後不聲張不報案可以理解,反而金家要馬博文出面打招呼這一點,不免令人有此地無銀的感覺。
因為習以為常了吧,這邊的案子都是上面打招呼,下面便自然而然的按照長官意志走。
聽張生的話,董長貴臉上笑容一滯,隨後笑道:“縣長,馬會長您可能不瞭解,我看,您還是謹慎些吧?”
張生笑笑,說:“馬會長我知道,本來的商會副會長,上個月剛剛競選成功商會會長,同時是果邦議會副議長,我說的沒錯吧?”
董長貴微笑道:“但您可能不知道馬會長和財稅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