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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一些話卻不適合何彤彤在旁邊聽。何彤彤哦了一聲,輕輕點頭。潘牡丹出了屋,噠噠噠來到了西院,還沒進院呢,就聽“諍”一聲響,接著,便有低低的琴瑟之聲漸起。潘牡丹微微一怔,不禁放慢了腳步,而張生的房中,曲聲漸漸飄渺,如高山流水,又如白雲悠悠,樂聲似琴非琴,似磬非磬,淡泊綿長,古韻滄桑。潘牡丹來到張生臥室玻璃窗前向裡面看去,卻見張生背對著自己席地而坐,肩頭輕動,那行雲流水般的樂曲便好似從他手中撥灑而出。“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何以解憂?!”張生似唱非唱,似吟非吟,聲調頓挫,令人有聞仙音之感。這一霎那,潘牡丹突然有個錯覺,就好像房中正坐著一位白衣飄飄風華絕代的年輕公子,在這濁世之中,睥睨天地,但知音難覓,沒有人能懂他。他,到底有什麼心事呢?突然,“諍”一聲,曲聲消散,“是牡丹吧?”室內,翩翩佳公子慢慢起身。潘牡丹晃晃頭,讓幻覺趕緊消失,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不敢再看下去,轉身,躡手躡腳的溜出了小院,心裡,突然怦怦跳得厲害。隔著玻璃窗看著潘牡丹的俏麗背影,張生輕輕嘆口氣。突然覓得一張古箏,張生忍不住一試,卻不想觸景生情,禁不住抒發胸中苦悶。來到這個世界很長時間了,修心養性下,尤其這一個多月開始為普羅世人解患排難,今生的那些浮躁暴戾漸漸淡去,可越是這般,心下越是寂寥。本來,還有小師妹可以寄託情思,幻想著何珊珊也是小師妹的今生,只是她還沒有覺醒,但在見到何彤彤後,自己才意識到,這也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幻想罷了,小師妹就是小師妹,何珊珊就是何珊珊,何彤彤也就是何彤彤,終究,回不到以前。本來只是懸壺濟世之心,但在這個世界,俗事煩擾,現今看起來,為父親大人計,便要攪動青陽這一灘渾水,如此更要和趙遠之流虛與委蛇蠅營狗苟,實在令人好不煩悶。天大地大,卻沒有一處逍遙之所在!輕輕搖頭,張生又回身慢慢坐下,輕撫古箏,或許,真正能和自己相依相伴的,也就是它了。……晚飯何彤彤也幫了手,潘老太看來極為喜歡何彤彤,吃飯時一個勁兒給她夾菜,又說:“咱不從小張醫生那裡論,這兒你就當家裡一樣,一直住著就行了,奶奶又多了一個大孫女,高興還來不及呢。”潘牡丹嬌嗔道:“有了孫女是寶,外孫女是不是就是草了?”“噠”潘老太拿湯勺敲了下潘牡丹的頭,說:“你什麼時候不是寶了?從小就被我捧在手心裡,你都忘了,倒是你,以前一年也不回來看看我。”潘牡丹無奈摸著秀髮,說:“以後一輩子我都跟著你,行不行?”“那可不用,我這兒不養老姑子,咱家也不是姑婆屋。”潘老太這段時間越發精神,變得老頑童一樣,令潘牡丹很有些無奈,但心裡,卻是那麼的開心,就好像奶奶所說,以前自己真不懂事,很少回來看望她老人家,現在,只希望奶奶能永遠陪在自己身邊,永遠永遠。這一切,都要感謝那個惡少。潘牡丹瞥了張生一眼,這個惡少,吃飯時很少聊天,這就是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吧。“你要不要喝點酒?”潘牡丹突然問張生,她想起了剛剛張生低吟對酒當歌時的落寞。張生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看著張生,潘牡丹心裡輕輕嘆口氣,這個人,自己越發看不懂了,也不知道這個世上,會不會有人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