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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的前半生忙著跟女人鬥,從武則天到韋后到太平公主,可以說,他是從女人的手裡搶得了國家的權柄,然而他的後半生,卻是忙著跟女人享樂,武惠妃倒也罷了,她那時候再得寵也不是強搶而來的兒媳,也沒有千里而來的荔枝,完全掩蓋了武惠妃的楊貴妃才是李隆基半生痴狂愛戀的歸葬。
前半生的政治多麼英明,或者說鬥爭多麼精彩計謀多麼高超,用人用兵多麼有勇有謀,都可以不用說,倒是後半生,這位帝王展現出來的藝術才華,竟似遠遠超過了他的政治才能。
至少在李欣看來便是這樣。
一個夢,一曲霓裳羽衣曲,一舞霓裳羽衣舞,琴瑟和鳴的兩位怎麼看怎麼合適,即便其中一位的年齡大了些,但那才華卻是毋庸置疑的。
女人因愛情而美麗,若是真的沒有愛,楊玉環怎會笑得那般嫵媚多情,若是真的沒有情,那柔柔的秋波是遞給誰看?
有幸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李欣深深地沉醉在他們的才華之間,你曲我舞,再沒有比這搭配更好的了?若是他們其中一人不是皇帝,另一人也不是楊玉環,那就更美好了!
“怎麼樣?我總覺得似乎應該再快一些。”最擅長跳胡旋舞的楊玉環嬌汗未拭便款步行來,傳說中她有狐臭,然而走近了,卻只能聞到香風,因為才跳了舞出了汗的緣故,那香氣格外濃郁,倒有些燻人了。
宮中用慣了各種香料,早已習慣濃香的帝王並不覺得不妥,反而有些迷醉地看著楊玉環:“已經很好了,娘子,這樣便很好了,再不會有一人如娘子這般飄飄欲仙,跳出了仙女的風姿,可讓你的三郎魂牽夢縈,三世難忘。”
“三郎——”楊玉環嬌嗔一句,滿面的紅暈也不知是因為跳舞熱出來的,還是因那那句話動情而來的。
被動圍觀這一場柔情蜜意的李欣假咳了兩聲,引得兩人注意後,從容道:“父皇,我聽說三鎮節度使安祿山要進宮了,是嗎?”
“三鎮節度使?”唐玄宗想了一下,笑道,“你訊息倒快,朕才讓他兼任范陽節度使,你便知道訊息了,哪裡的耳報神,倒是靈通。”
這話沒有怪罪的意思,倒是調笑的居多,對這個兒子,唐玄宗的培養標準很簡單,寵著就是了,老兒子麼,作用不就是寵著嗎?所以倒也不會在意他的訊息靈通,也不會陰謀論,只會想他倒是難得關心這個,莫不是也覺得那安祿山有趣?
安祿山此次受封,並不是他做得比別人出色,或者有了什麼特殊的成績,而是因為他來謁見的時候講了個故事,道,去年七月營州境內出現害蟲蠶食禾苗,他焚香祝禱說:“臣若操心不正,侍君不忠,願使蟲食臣心;若不負神祗,願使蟲散。”言畢,忽來一群紅頭黑鳥霎時把蟲吃了個精光。
他雖講得繪聲繪色,格外好聽,但唐玄宗也不是那等沒見識的,輕易便信了,只不過覺得有趣,表忠心的人多了,可以說,滿朝的大臣逮到機會沒有幾個不表忠心的,然而他們的迂腐文章顯然沒有安祿山的故事有趣。
能夠讓唐玄宗發掘出一個樂趣,不可不賞。皇帝的賞賜從來都是看心情好壞,尤其這位皇帝現在正處在任性期,於是,一個范陽節度使而已,也不過是兼任,便這樣給出去了。
大唐幅員遼闊,何止千萬裡?一個小小的范陽而已,方圓多少?且,又不是分疆裂土,不過是有點兒兵權的節度使罷了,皇帝還真的不覺得如何重要。
李欣聽出了那滿不在乎的口氣,暗自磨牙,三鎮節度使等於什麼?那麼多的兵權割據地方足夠了,何況安祿山那個有野心的更有膽量驅狼吞虎,而他那不成功的謀略最後不過是害了大唐亡了自己,只在這中間無辜的是那些被折騰的百姓,還有因為奚和契丹叛唐而死的和親公主。
深吸一口氣,這不是早就知道的狀況麼,若是皇帝能夠早早重視,哪裡還會把權力給出去?沒有一個皇帝是那麼傻的,所以… …
“我聽說那安祿山乃胡人和突厥之子,曾為商人,本性奸詐狡猾,又兇狠好鬥,善於揣摩人心… …”李欣的話才說到一半,還未啟及真題,便被唐玄宗不耐煩地打斷,“行了行了,又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那一套,若是真的都照這般說法,那我大唐哪裡還有今日的隆盛之景?身為皇子,你的目光便是這般短淺嗎?固步自封,如何得進步?… …”
“好了,欣兒還小麼!他知道什麼,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指不定是那些老學究說不動三郎,便哄了欣兒來說事,三郎何必衝他發脾氣,倒不如衝我發,總是我這個當孃的沒管教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