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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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如水,柔情盪漾。
鳳雙溪牙齒咯咯作響咬出了血,眼前的一切那麼刺眼,一如甫得知家敗那天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那一天顛覆了他的幸福,是他永遠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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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模糊的有記憶的幼年開始,他一直是泡在蜜罐子裡,爹孃寵著他,妹妹敬著他,旁人捧著他。那一天他與往日一般在聚會中與一般青年才俊說著笑,突然有人跑來告訴他:“你家的商號垮了,聽說你爹突發急疾死了,你娘上吊了,你快回去吧。”
他奔回家時,只看到滿天的紅光,熱浪炙烤著面板,空氣中滿是燒焦的味道,嗶嗶叭叭房梁倒塌,悽惶的慘呼著的婢僕來回倒水潑火,妹妹哭嚎著要奔進熊熊烈火中把爹孃的屍身搶救出來……
怎麼起火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隨之而來的一大幫債主,他們拿著那些所謂的他爹寫下的欠條要他還債,他拿不出銀子還債,然後這些債主告上衙門。
拿不出銀子還債,他就得在牢裡過一輩子,他如花似玉的妹妹為了使他免遭牢獄之災,嫁給了當地一富商為妾,換得銀子還了債,使他從牢房中脫困。
鳳雙溪從近乎窒息的回憶中冷汗淋漓醒來,家破人亡的噩夢,他怎麼能忘?他在苦海中沉淪的妹妹還等著他救贖,此次回家鄉,才一年不到時間,原本如枝頭初放的蓓蕾般嬌媚的妹妹,已變得像殘冬裡大雪重壓下的枯枝。
他多想把妹妹從吃人的牢籠裡贖出來,可是那些銀子是褚明錦給他的,不能拿來私用,並且,遠遠不夠當初那富商替他還的債務數額。
這個女人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兒,他怎麼能忘?怎麼能對他動心動情?
眼角里那個雕塑一般的身影在陽光裡一動也不動,悲憤難抑的氣息在空氣中無聲地漫延,褚明錦身體慢慢變得僵直,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是不是鳳雙溪發現張若雨不是自己了,怪自己沒有告訴他,害得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寶寶,哪裡不舒服?”馮丞斐輕聲問道,摸了摸褚明錦的頭,又輕輕地幫她揉了揉額角。
鳳雙溪咬牙看著,眼前的這個礙眼的男人聲音溫柔如雲煙,容顏清雅似林風,年紀輕輕身居三品官之位,不論是他貴重的身份,還是他仿若浮冰碎雪般清幽的容顏,都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鳳雙溪拍了拍袍角,一個迅猛地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馮丞斐注視著他淡藍的身影在光影裡挪動,略遲疑了片刻,方挽扶著褚明錦朝馬車走去。
馬車簾將一切隔蔽,褚明錦籲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道:“鳳雙溪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嚇死我了。”
“不必在意,他可能經歷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剛才想起來了吧。”馮丞斐溫言安慰。
兩人被鳳雙溪這麼一打擾,失了歡好之心,褚明錦依進馮丞斐懷裡,倦倦地道:“我想回家了。”
“好,咱們回家,我進去跟君玉說一聲,找車伕出來,你先睡一會。”馮丞斐把靠墊放平,扶了褚明錦躺下。
“快點回來啊!”褚明錦眯著眼交待,聲音綿軟溫存。
“好。”馮丞斐聽得身體又是微微發熱,幸好褚明錦說了這一句沒有再說下去,要是她發現了再略作挑逗,只怕又得發愁該如何控制了。
褚明錦連日來與馮丞斐胡作非為,又在灶房忙碌了一上午,委實倦了,頭剛挨著靠墊,很快睡死過去,馮丞斐磨挲著她的臉頰,痴看了半晌,方步出馬車。
58、芳春誰遣
馮丞斐不放心留了褚明錦一人在馬車裡,出了馬車往小灶房而去,想叫張若雨過來看著,灶房裡面不見張若雨,馮丞斐四處看了看,卻見鳳雙溪有些陰鬱地靠在拐角那一邊的牆壁上,眉眼間飄浮著懨懨之色,張若雨就站在他旁邊,正小聲地跟他說著什麼。
馮丞斐在心中暗暗搖頭,張若雨若想學褚明錦,首先得在心中將鳳雙溪當平常的不是自己喜歡的一個人對待,瞧她說話時的站姿,腰板不夠直,臉微微低垂,一看就不是褚明錦會有的姿態。
想著鳳雙溪剛才的陰戾,馮丞斐模模糊糊覺得不安地同時,又有一絲莫名的同情,這也許就是勝利者的心態,同時,卻又是他從小孤獨中不知不覺練就的對人對事的敏感。馮丞斐這日從酒樓回去後,吩咐馮翌暗中蒐集肌肉男聞人雄的惡行,集齊證據後到燕京府讓府衙捉拿肌肉男聞人雄,同時又讓他著手調查鳳雙溪的來歷過往。
酒樓大堂裡氣氛熱烈,方廷宣身為兩朝宰輔,言笑間自有人所不及的魅力,周圍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