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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城堡後的巨大森林裡另一座古老而陳舊的高塔。
在很久之前的一次地震中,這座高塔陷入了地下,很快,它露在地面的那層塔尖被鬱鬱蔥蔥的樹林覆蓋,讓人再也看不見它的身影,只有雷伊斯王室的直屬後裔才能透過密道到達陷入地面的塔內。
很少有雷伊斯直系後裔願意來到這個地方,對於不願去面對真相的他們來說,這個地方便是赤|裸裸地剝開他們身為欺詐者後裔的醜陋面目的證明,因此他們將這個地方徹底地封閉了起來,到了後來,哪怕是王室直系後裔都已經忘記了這裡。
而她卻是在年幼的時候誤打誤撞地闖入了這個被封鎖了近千年的古塔裡。
……
古塔裡很暗,只有她手中的提燈閃著微弱的光線,房間都是灰撲撲的,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青苔爬滿了裂開縫隙的石頭。
她已記不清自己有多久不曾來過這裡,在她還小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瞞著眾人偷偷跑到這裡,翻看著這裡那些儲存完好的羊皮紙卷,還有……
還有,這座塔裡儲存完好的數十張古老的畫作。
那十幾張畫不知經過了怎樣的處理,哪怕經歷了千年的歲月,雖然陳舊了許多,卻也完好無損地儲存至今。
每一幅畫上所畫的,都是同一個內容,同一個人。
那個人站著的模樣,坐著的模樣,說話時的模樣,笑著的模樣,悲傷時的模樣,與眾人一起時的模樣,獨自一人時的模樣……
她能感覺得到到,畫下這些畫的人,滿眼滿心都只有畫中人的存在,就像是看著全部的世界。
在畫中,那個人永遠佔據了最鮮明最熾熱的色調,四周的一切都黯淡無光——或許在畫畫的人眼中,只有那個人才是世界上唯一有顏色的存在。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看到這些畫時的驚歎。
哪怕僅僅只是看著,哪怕相隔了數千年的歲月,那畫中傾注的感情仍舊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地席捲而來,將一切吞噬。
……這種熾熱猛烈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感情……
從碩果僅存保留下來的羊皮紙的記錄上,她知道了畫下這些畫的那個人的名字。
莉莉絲.雷伊斯。
兩千年前統治雷伊斯王國的第一任女王,她的先祖。
這座古塔,就是她最後死去的地方。
她的兒子成年之後,她卸下女王之位,卻仍舊是雷伊斯王國最尊貴的人。
可是在她年老之後,突然有一天,她不顧眾人反對離開了華美的王宮,遠離眾人,將自己反鎖在這座小小的古塔之中整整三年,直至最後死亡的到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少女抬手輕輕擦去放在石臺上的羊皮紙上的灰塵,除了石臺上,還有數十卷經過特殊處理的羊皮紙散亂地放在書櫃裡。
當年幼時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羊皮紙上的內容她就已經全部看過。
紙上的筆跡零零散散的,那是她的先祖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裡寫下的日記,記錄著她三年裡每日的點點滴滴,包括古塔裡的那些畫。
畫上的人,是她的先祖用一生的時光去刻骨銘心愛著的那個人。
哪怕已經到了生命最後的盡頭,她愛戀的火焰仍舊熾熱的灼燒著,最終將她自己都焚燒成灰燼。
少女捧起那捲羊皮紙,她的手很白也很纖細,柔若無骨,就連指甲也是被精心打磨呵護著的泛著明亮的色澤。
她的手從出生開始就從不曾拿起比筆和書本更重的東西,一定要說武器的話,那就只拿過一柄小巧的手|槍。那柄特製的小巧手|槍此刻就放在她貼身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掏出的地方。
她抬起頭,目光環視著那數十張散亂地掛在古塔牆壁上的畫像。
她的瞳孔閃動著幽幽的光澤,像是要將房間裡那一點僅存的燈光吞噬到她瞳孔的黑暗之中。
“真像……”
她不知道是第幾次發出這樣的感慨。
到底是因為這些畫像傳遞給她的劇烈的感情而執著於那個和畫中人相似的金瞳少年,還是因為畫像中的人和那個少年如此相似才接受了畫中表達出的熾熱的感情,她自己都已無法分辨。
已成執念,終究源於什麼,已不重要。
多少次,她來到這裡,注視著這些栩栩如生的畫像,看著畫中的那個人的身影。
她仔細讀著那些羊皮紙,她的先祖在紙上寫下的東西,她彷彿穿過了兩千年的時光用她先祖的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