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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哪位“有幸”之人,能將這個“奇葩”娶回家?
午後,秦琯兒一個人在大街上熘達。
揚州城內,各式商家林立,秦琯兒逕自走進巷弄內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舖,像是在自家廳堂般的自在,隨手拿起檯面上的器物把玩著。
這時自側邊小門走出一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微笑的望著秦琯兒。
“阿琯,怎麼有空來呢?”聲音同人一般的溫和。
“邵叔,最近有沒有進些什麼好玩的東西?”
“還不就那些,古玩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收購,有時候還真得有緣才能收藏到。”邵仲書搖晃著頭、慢條斯理的說著,真像是學堂中夫子誦書一般。這也難怪,他曾在私塾教過一陣子,後來覺得他在授課時像是對牛彈琴似,才辭去了那份工作,選擇了自己的興趣——古董販賣。他除了是個商人,也是個收藏者。
“邵叔,人家可是難得熘出來一趟,你忍心讓我敗興而歸嗎?而且,我相信憑邵叔你的眼光,一定能拿到些珍貴的古玩。”秦琯兒露出甜甜的笑容,半撒嬌的說著。
“你這丫頭,啥事都瞞不了你,等著。”邵仲書輕笑著走進內堂,忽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又說:“晚點走,你邵嬸待會回來,她前些天才念著你呢。”
秦琯兒自小便和爺爺四處遊走,直到十二歲那年才定居在揚州,爺倆第一個認識的人便是邵仲書。
邵氏夫婦有個兒子叫邵康,小秦琯兒四歲,秦琯兒常到他們家玩,邵康一直叫秦琯兒哥哥,而他們夫婦也把秦琯兒當成自己兒子看待,直到有一天……
那天秦琯兒哭喪著臉,跑進爺爺的房裡,抱著爺爺大哭,秦老爹安撫的拍拍她,問她發生什麼事,她直嚷著自己快死掉了,害得秦老爹緊張的直追問,她才擦拭眼淚,啜泣的說出事情的原因。
她一說完,秦老爹才驚覺到小女孩是初潮乍到,但這也難倒了秦老爹,他真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她。於是他把秦琯兒交給邵仲書的老婆,邵家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秦琯兒是女兒身,邵康叫了近一年的“哥哥”原來是個“姐姐”。
秦琯兒對一些古玩研究頗有興趣,自我摸索之餘,有不懂的地方就來詢問邵仲書,而他難得遇見志趣相投的人,自然是傾囊相授,即使對方只是個小丫頭。久而久之,秦琯兒倒也成為箇中高手。秦老爹常取笑她,該會的學不會,不需要的雜學卻是一點即通。所謂該會的當然就是指女孩家該學的女紅,她實在是沒耐性學。
“阿琯,你瞧瞧這鼻菸壺。”邵仲書小心翼翼的從盒中拿出個鼻菸壺,秦琯兒接過手,饒富興趣的看著。
“瞧這青花,色澤真勻,兩邊的形狀倒也平衡,描繪的手法更是高超,顯然是出於權貴之家。”
“沒錯,脫手之人說是宋朝之物,出於官府之家。”邵仲書興奮的搓著手,每次一說起這些古玩,他就高興得像個孩子。
兩人仔細討論著盒中之物,一件件的評頭論足,忽然,秦琯兒拿起了一塊玉,驚訝的瞧了又瞧,半晌說不出話來。那塊碧綠光澤的玉,上頭凋著一朵梅花,栩栩如生,像能聞到那梅花香似的。
“這玉來頭不小哦!”
“什麼來頭?”秦琯兒抬頭急問道。
“這玉身分可高貴了,是『前朝』宮中之物。”他說到前朝時還壓低了嗓音,生怕被人聽見。這時誰敢大聲說著明朝如何如何,那可是會被扣上“反賊”的罪名呢。
宮中之物?秦琯兒蹙眉深思著。
邵仲書見她沒反應又說:“脫手這人說他是向一名大漢買的,那大漢之前投效在闖王營裡,當年闖王攻陷京城時,他趁溷亂時偷出來的,聽說這還是當年崇禎皇帝賜給他妃子的。”
秦琯兒聽完,一臉茫然,邵仲書看了問道:“怎麼了?阿琯。”
秦琯兒猶如大夢乍醒,眨眨眼問道:“這果真是宮中之物?”
“當然,那人不可能騙我,而且你瞧這種上品之玉可不是一般人家——”一個粗糙的聲音打斷了邵仲書的話。
“秦小哥,怎麼有空出來玩呢?”門口不知何時竟站著四個粗壯的男子,秦琯兒望向帶頭那位,也就是剛才說話的人,腦中思索著對方是何方神聖。
“秦小哥,爺在悅來茶樓,想請小哥賞個臉過去坐坐。”為首的男子又開口,語氣倒也客氣。
秦琯兒終於想起他是誰了,他是吳英才身旁的侍從。吳英才仗著他表叔父是平西王吳三桂,在地方上橫行霸道,去年他們舉家南遷,定居於揚州,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