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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會才將手放進諸星大手中。
男人掌心粗糲寬厚,他包裹住小舟繹的手,緩慢又堅定地往鋼琴處走去。
這段路不算遠,短短几十步小舟繹卻走出了千重萬險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在期待什麼,又像在恐懼些什麼;莫名的衝動讓他想掉頭就跑,本性卻叛逆地使他留在這裡,跟在諸星大身後。
他的呼吸漸漸凌亂,手心滲出汗讓相握的手往外滑動,小舟繹原本想趁機抽回手,諸星大卻將手指滑入指縫,牢牢抓住他。
“再等等,很快就結束。”他說。
小舟繹試著動了動,諸星大的手卻握得更緊,到最後他不得不放棄。
……算了,就當是利用他的補償吧。
於是小舟繹不再掙扎,乖巧地聽從男人的安排,坐在鋼琴旁作出懵懂的表情看著他。
“不用這麼刻意,算了。”諸星大收回視線掀起鋼琴蓋,輕撫著琴鍵。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他抬手的瞬間,小舟繹看出了幾分緊張。
……應該是看錯了。
小舟繹選擇性裝瞎,機械地拍手鼓掌,為他加油。
他沒太去細想諸星大帶他來這裡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隱隱約約知道了所以才不敢往深了挖,只能一味地裝傻。
諸星大輕瞟他一眼,墨綠的眼睛如同漲潮的海水,將什麼東西拍擊上岸,他垂眸,修長的手指往下按著鍵。
琴聲響起輕柔地傳遞到小舟繹耳中,小舟繹紛飛的思緒猛地收回來,他的手指不可控地抽動,目光落在諸星大紛飛的指間。
這是……愛的禮讚。
是作曲家為新婚妻子譜寫的曲子,在後世經常被用在婚禮和……告白上。
柔美的曲調中夾雜著淡淡的哀怨和甜蜜,動聽的鋼琴聲落入小舟繹耳中卻讓他渾身難受。
這種難堪就像自己被分成了兩半,連人格都分裂成了不同的陣營。
純紅的那方催促他趕緊離開,裝作今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純黑的這邊卻低聲在耳邊說著:
——看啊,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抓住他、利用他,就像諸星大自己做的那樣——他甚至比琴酒還要懂你要什麼。
兩方爭執不斷,吵得小舟繹頭痛難忍也沒能得出一個結論。
崇高的教堂裡,外表凶神惡煞的男人垂眸彈琴的樣子突兀又迷人,臉龐被墨似的長髮遮住看不真切,綠色的眼睛卻明亮得如同捕獵的黑豹。
左撇子、綠眼睛、齊腰的長髮和冷峻目空一切的氣場,諸星大就像是上天送給他的一份禮物,特意挑在他決定離開琴酒的那天送達,等待簽收。
這種微妙的感覺在現在到達頂峰,小舟繹對自己有自信卻並不盲目自負。
他並不覺得諸星大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死心塌地地愛上他,更大的可能是諸星大也在圖謀著什麼。
這個想法讓他有些遺憾,同時又燃起些許隱藏在血脈中的惡意。
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人。
小舟繹想。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毫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唯一不同的是小舟繹的目的是獲得琴酒全部的愛,琴酒的執著是組織,那麼諸星大呢?
透過他往上爬還是別的什麼?
可惜Gimlet並沒有多少實權,他的槍法糟糕、體能倒數,甚至提不動裝滿物品的紙箱。
如果諸星大想要往更高處走,選擇攻略Gimlet是最蠢笨的方法。
Gimlet圓滑又薄情,他只對Gin獻出忠誠,毫不在意其他人;小舟繹的世界單調乏味,他僅有的溫情已經給予了那幾位朋友,諸星大跟隨他並不會收取多少真心。
一曲快到尾聲,明亮的燈光開始逐燈暗下去,到最後只留下他們所在位置的一頂昏暗的、僅能照亮一個角落的裝飾燈。
搖曳的燈光下,小舟繹抬眼望他。
諸星大坐在光亮裡,神情專注認真;而他站在光明到不了的地方,就連人造的燈火都只堪堪夠到腳下,再也無法前進。
我該給他一次機會。
最後還是純紅的小舟繹佔據了上風,他旗幟高昂地喊道:只要他不跨過那條線,那我就放過他。
“彈的不錯。”小舟繹溫和地鼓起掌,他開著玩笑,“僱傭兵也需要學習藝術嗎?”
“……”
黑髮男人注視著他,明亮的眼眸忽然變得模糊,像是被風吹動的樹葉,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