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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眼淚,以為會給她同樣的重創,沒想到華陽竟然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諷刺,只是一個平和的,如風雨過後的笑。
那麼安寧,那麼靜美。
戚瑾怔住。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早在外面佇立多時的戚太后、元祐帝。
戚太后沒有看戚瑾,只是將女兒擁入懷中。
華陽及時鬆開手中的匕首,怕不小心傷到母親。
元祐帝看看那把匕首,再看向戚瑾。
戚瑾的臉色變了幾變,他以為華陽真的要動用私刑殺了他,沒想到她還藏了後手。
所以,她剛剛那些話,都是為了激怒他,激他承認?
“皇上,你聽臣解釋……”
“省省吧,你還想糊弄朕幾次?”
元祐帝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曾經有多信任戚瑾,此時就有多恨。
他撿起姐姐的匕首,看向戚瑾的心臟所在,那才是一個人真正的要害。
在元祐帝舉起手的瞬間,戚瑾苦笑一聲,閉上眼睛。
可那匕首隻是紮在了戚瑾左肩。
戚瑾皺眉。
元祐帝朝他露出一個陰鷙無比的笑:“一刀殺了你太過便宜,你犯下的罪,當受凌遲之刑。”
“劉守,送戚瑾去錦衣衛大牢,別忘了替他止血療傷,他若死在受刑之前,朕要你的命。”
“是!”
戚瑾很快就被帶走了。
元祐帝面朝門口站著,此時此刻,他有些不敢面對母后與姐姐,怕被她們責備。
華陽看看弟弟,對母后道:“母后,您先去前面坐坐,我與弟弟說說話。”
戚太后明白自己的話兒子已經很難聽進去了,多說多錯,反倒是姐弟倆關係一直都很好。
她摸摸女兒的頭,轉身離去。
沒有誰會在此時進來打擾,華陽拉住弟弟冰涼的手,帶他去了次間。
元祐帝垂著眼。
忽然,眼前多了一雙沾了血的手,那是姐姐的手,白皙如玉,纖長漂亮。
“我嫌惡心,弟弟幫我洗洗,可以嗎?”華陽戲謔地問。
元祐帝眼眶一熱。
華陽再提醒道:“內室洗漱架那裡有水。”
話音未落,元祐帝已經奪路而去。
華陽等了快兩刻鐘,元祐帝才端著銅盆出來了。
姐弟倆一起坐在榻上,中間隔著一個銅盆,元祐帝拿著打溼的帕子,仔仔細細地幫姐姐擦手。
華陽看著弟弟泛紅的眼圈,柔聲問:“現在可以告訴姐姐,你為何那麼恨陳閣老了嗎?”
元祐帝的眼淚便又掉了下來。
他怎麼能不恨,陳廷鑑對他那麼壞,他是太子是皇上啊,讀書唸錯一個字他便吹鬍子瞪眼睛,他只是醉酒割了兩個宮女的頭髮,又沒有要她們的命,他就與母后逼著他下罪己詔,逼著他在朝堂上宣讀,還要告知天下官員。
然後,戚瑾還告訴了他很多陳廷鑑不肯讓他知道的事。
譬如新政的很多弊端,各地都有官員百姓在罵陳廷鑑與他,陳廷鑑卻把這些奏摺壓了下來,讓他以為新政一切順利。
譬如秦大將軍一直與陳廷鑑有書信往來,對陳廷鑑比他這個皇上還敬畏奉承。
譬如戚瑾查到,陳廷鑑的弟弟弟媳在陵州魚肉百姓收受賄賂。
憑什麼陳廷鑑對他管教那麼嚴格,自家人觸犯律法他卻姑息縱容?
元祐帝不服,他想知道陳廷鑑究竟揹著他還做了哪些見不得人的事!
張磐率領眾臣彈劾陳廷鑑,元祐帝同意了。
當七條大罪一一坐實,剩下的只需要按照律法給陳家眾人定罪。
可是出了意外,陳伯宗死了。
錦衣衛那兩個對陳伯宗用刑的人說,因為陳伯宗罵他是昏君,枉受陳廷鑑十幾年的教導,他們才忍不住上了重刑。
戚瑾也說,他去大牢探監時,陳伯宗的確有過口出不遜。
元祐帝的那點愧疚也就沒了。
可是現在,他發現原來戚瑾早就在覬覦姐姐了,所以戚瑾經常在他面前提起姐姐與駙馬感情不合,所以戚瑾才會不斷地在他面前說陳廷鑑的壞話,為的就是慫恿他扳倒陳家,戚瑾才有機會迎娶姐姐。
元祐帝不知道,倘若沒有戚瑾的添油加醋,他會不會徹查陳家。
但戚瑾的私心讓元祐帝明白,或許陳廷鑑並沒有戚瑾構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