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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歸心似箭。這次他們夫妻肯定會在老家守滿喪,駙馬三兄弟雖然只需服一年,大概也不願丟下二老先行回京做官。”景順帝:“你的意思是?”戚皇后笑道:“丁憂的官員在喪期解除之前,都會提前稟奏朝廷,請朝廷適時安排官職,不如咱們再等等,看駙馬三兄弟的摺子裡怎麼說,若他們想即刻回京,您答應就是,若他們想留在陵州方便在二老面前盡孝,那您不如在陵州預備三個空缺給他們,年紀輕輕的三兄弟,在地方歷練一二年於他們也有益。”景順帝:“果真如此,華陽豈不是要在外面多滯留兩年?”戚皇后:“是多滯留一年零三個月,後年夏天便可回京。她現在是陳家的媳婦,一年喪都守了,多住一年半便可與兩位嫂子同享孝媳的美名,何樂而不為?”景順帝:“行吧,那咱們多送些賞賜過去,不能讓她在那邊受苦。”戚皇后並不擔心,陳家不敢委屈她的女兒。東宮。太子正在跟著先生讀書,這位先生雖然沒有陳閣老那麼嚴厲,按照規矩,除非遇到大事,授課時也不能有人來打擾。將至晌午,課程終於結束。十歲的太子靠到椅背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先生看他一眼,並沒有像陳閣老那般指責太子的儀態不雅,收拾好桌面行禮告退。先生走了,太子的大伴太監曹禮笑眯眯地彎著腰走了進來。太子眉峰微挑:“什麼喜事,笑成這樣?”曹禮立即從背後拿出一封信,獻寶似的道:“殿下,公主又來信了!”太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離開座椅,一把將姐姐的信搶了過來。父皇母后對他教導嚴格,等閒不許他出宮,他想知道宮外的事都得跟身邊的太監們打聽,姐姐是第一個在外面給他寫信的人。太子很想姐姐,也想知道姐姐在陵州有沒有遇到什麼新鮮事。他坐到窗邊,如飢似渴地看起信來。曹禮站在斜對面,見小主子漸漸皺起眉頭,心裡就是一突,擔心小主子壞了心情,會變得不好伺候。幸好太子的眉峰很快又舒展開來,最後看向窗外,若有所思。曹禮好奇問:“殿下,您想什麼呢?”太子回神,問他:“你見過洪水嗎?”曹禮嚇了一跳:“殿下怎麼突然提到洪水了?難道陵州那邊發水了?公主可有受傷?”太子搖搖頭,把信遞給他。曹禮快速看了一遍,連拍好幾下胸口:“幸好幸好,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沒有遇到大水。”曹禮今年十八,當初也是家裡發大水死了爹孃,輾轉流落到京城,被人帶進宮裡做了太監。太子既然有興趣,曹禮就講了些洪災的慘烈。太子:“朝廷不是每年都會撥銀子專門用來修築河堤?”曹禮:“那都是用來修大河的,鄉野地方的小河段,多少年都不會漲水泛災,偶爾遇到大雨之年才發一回,加固堤壩不值當。”太子:“那要是父皇非修不可呢?”曹禮看看外面,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那得看國庫有沒有那麼多銀子了。”太子抿緊了唇,國庫不豐,他經常看到父皇為銀子的事發愁。曹禮:“您是擔心公主嗎?別啊,您瞧瞧公主,還有心思誇讚駙馬呢,說明那邊的水災不嚴重。”太子重新看向信紙,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英武挺拔的身影,那是陳閣老的四子陳敬宗,也是他的姐夫。太子與駙馬見面的次數不多,駙馬給他的印象,是長得還行,容貌上勉勉強強能配得上姐姐。“殿下,該去用飯啦。”曹禮笑眯眯地提醒道。太子嗯了聲,率先朝外走去。東宮的午飯很豐盛,畢竟就算國庫空虛,也不會苛待宮裡的貴人們,光太子這頓飯,就有八菜兩湯。姐姐希望他強身健體,太子就多吃了一碗飯,內心深處,他也想長成一個能在大雨瓢潑的山路上如履平地的英武男子。飯後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太子想了想,去尋母后。“母后,姐姐是不是也給您寫信了?”戚皇后:“是啊,你要看嗎?”太子:“嗯,給我的信只有一頁。”戚皇后笑著讓宮女將女兒的家書取來,有滿滿三頁。華陽的三封信,給父皇的只提正事,給弟弟的只敘家事,給母后的則是兩者俱全。戚皇后趁機給兒子上課:“陳閣老為人清簡肅正,就算家裡出了這種事,他也寧可自揭家短,而不是幫兄弟遮掩。”太子面對信紙,沒吭聲。戚皇后:“他雖然在家丁憂,百姓遇到危難,他也不顧危險以身作則,與百姓共進退,是真正愛護百姓的好官。”太子終於道:“母后知人善任,為兒子選了位好先生。”戚皇后笑了笑,摸著兒子的頭道:“母后知道,陳閣老有些嚴厲,不過自古嚴師出高徒,你只需要記住,閣老受父皇母后所託,便是訓你也都是為了你好。”太子垂眸:“兒子明白。”戚皇后收起信紙,關心道:“就在這邊歇晌吧,等會兒直接去上課。”太子順從地跟著宮女去洗手淨面。躺到床上,太子卻毫無睡意,一會兒想石橋鎮的洪水究竟什麼樣,一會兒又想到了那位嚴厲無比的陳閣老。姐姐說陳家的狀元郎、探花郎都文弱,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