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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肉,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陳廷鑑目光冷肅地看著院子:“律法面前,沒有親情,更何況,他骨子裡流著的,未必是陳家的血。”陳廷實哭聲一頓,難以置信地仰起頭。陳廷鑑扯出衣襬,坐到主位上,心中有氣,話也不想說。可陳廷實還淚汪汪地看著他,又蠢又笨的模樣。陳廷鑑頓了頓,對著衣襬上的淚痕道:“齊氏出事時,我讓伯宗審問東院所有下人,你也知道,伯宗在大理寺當差,外面那些凶神惡煞都難以在他面前隱瞞什麼,更何況家裡這些僕婦,其中有兩人神色不對,伯宗細審之後,她們交待,原來齊氏與楊管事早有私情,常以算賬為由單獨相處。”齊氏與楊管事,既是表兄妹,又是當家太太與賬房管事,單獨相處片刻似乎也沒什麼,但次數多了,總會有那麼一兩次洩露痕跡,叫人猜到他們行了苟且。除此之外,陳伯宗早從劉勝二人口中審出陳繼宗的惡行,只是要等聖旨降罪齊氏後才好處置,因此拖延至今。當然,這點沒必要告訴弟弟。陳廷實震驚地張著嘴,先是不信齊氏敢那麼做,卻又想起一些畫面,齊氏給楊管事的笑臉,比給他的多多了。可,他與齊氏睡過那麼多次,繼宗真不是他的兒子?他眼珠子轉動,陳廷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臉色更沉了幾分:“單憑相貌,繼宗長得像齊氏,難以分辨,可你看看虎哥兒,尖鼻子肥耳垂,跟楊管事幾乎一模一樣!”陳廷實眼睛流淚,嘴上卻道:“楊管事是齊氏的表哥,是虎哥兒的表舅爺,有相似也算正常?”歸根結底,他無法接受妻子給他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無法接受兒孫都不是他的!陳廷鑑:“這種事情你我怎麼爭辯也難以得出定論,你放心,我已經交代過伯宗,讓他請知府將繼宗與楊管事關在一起,他再暗中觀察。倘若繼宗是楊管事的兒子,楊管事肯定知情,他必然會因兒子入獄而著急,倘若繼宗是你的種,楊管事痛恨你我,只會為繼宗入獄幸災樂禍。”這確實是個好辦法,陳廷實否認不了,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如果證明繼宗是我的兒子,大哥能救他出來嗎?”陳廷鑑垂眸:“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其實死罪也免不了,只是先這麼說,讓弟弟暫且不用太難受。別說假侄子親侄子,就是兒子們敢奸/汙民女民婦,他也會親手將人送進大牢!陵州城,知府衙門。李知府聽聞陳閣老家的大公子來了,熱情地出來迎接。陳伯宗沒跟他客套,家裡出了這種事,他也不可能有那個心情,只將事情原委道明,請李知府秉公重審一遍,還趙氏夫妻公道。李知府的心思轉了好幾個彎,陳家這是真的要大義滅親,還是做做樣子?陳伯宗看他一眼,道:“按照律法,趙氏所言與劉勝二人的口證都能對上,已經足以判決,若大人覺得證據不足,我會再尋其他證人過來,協助大人。”李知府立即明白了,陳家是真的要再滅一親!他忙道:“夠了夠了,大公子在大理寺當差,斷案如神我等早有耳聞,大公子都如此說了,那一定差不了。”陳伯宗不喜他這奉承姿態,卻也沒必要壞了和氣,提議將陳繼宗與楊管事關在一處。是夜,陳伯宗來了知府大牢。他隱在暗處,觀察牢房裡面的楊管事、陳繼宗。陳繼宗中午關進來的,早跟楊管事罵過陳廷鑑一家了,他這種惡人,自然不覺得強迫一個民婦算多大的錯,反而認定陳廷鑑看不起他們這些沒出息的親戚,寧可狠毒地送他們去死,也不想留著給他丟人。楊管事不敢小瞧陳廷鑑,他猜測,陳廷鑑已經發現他與齊氏有私情。再加上虎哥兒那孩子竟然繼承了他的一些容貌特徵……他與齊氏是死罪,兒子強/奸也是死罪,既然都要死了,死前還是父子相認吧。楊管事抱住兒子,低聲說了一番話。陳繼宗愣住了,半晌之後,他突然抓住楊管事的衣領,一拳一拳地打了下去!他恨啊,如果他是貨真價實的陳家子嗣,陳廷鑑怎麼可能會狠心要他的命?楊管事並不反抗,目光慈愛又心疼地承受著兒子的怒火。陳伯宗如來時那般,悄然離去。次日一早,陳伯宗騎馬出了府城,半個時辰後,抵達陳宅。陳廷鑑叫來弟弟,一起聽長子稟報。為了讓叔父徹底死心,陳伯宗將楊管事與陳繼宗父子相認的畫面描繪成了“相擁而泣”。陳廷實深深地低著頭,露出來的側臉白如紙。陳廷鑑示意長子退下,他握住弟弟的肩膀,道:“郭氏沒有任何錯,是咱們陳家委屈了她,如果她願意,我會寫封和離書,厚禮送她歸家。至於繼宗,他違背祖訓觸犯律法,不配再做陳家的子嗣,你寫封恩斷義絕書將他逐出家門,如此,既能斷了他與家裡的關係,也掩蓋了齊氏所為,於你的顏面無損。”陳廷實根本還沒有想那麼遠,可大哥什麼都替他考慮到了。來自兄長的關心讓陳廷實又找到了活著的感覺,眼淚再度洶湧而出,痛苦地跪了下去。陳廷鑑:……他煩躁地看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