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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諾瀾帶到一座殿宇的最頂端,這裡視野開闊,可以看到下面的一舉一動。她叫人擺上了酒席款待諾瀾,說道:“我是這裡的主人,大家都叫我姑姑。”
諾瀾點點頭,說道:“我叫諾瀾。”
“諾瀾!”她仔細打量了諾瀾的容貌,說道:“我這裡是萬花林,有芍藥、牡丹、丁香、雲梅、海棠、水仙……,蘭花也是有的,只是沒有你漂亮。”
諾瀾說道:“不過是一張皮,對於我們來說,容貌隨時都可以變換,漂不漂亮重要嗎?”
“重要!”姑姑肯定的說道:“容貌當然重要,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他們風流花心,一會兒想要這樣的,一會又想要那樣的,但是無論什麼樣的,都一定要漂亮。”
“所以你這萬花林中美女各種各樣,任由男人挑選。”諾瀾肯定的說道。
“是,你說得對。”姑姑道場那邊笑得歡快。
諾瀾朝那兒看去,她的那群傀儡仙女在下面打起來了,混亂中,一個穿著白衣裙的清秀女孩拉著一個書生偷偷的往外跑。
這是姑姑創造的世界,沒有什麼能瞞得過她的眼睛,包括下面這出逃跑計。諾瀾看得津津有味,問道:“你會放他走?”
“當然會。”姑姑篤定的說道:“不過,他走了,還會回來的。”
果然,要不了多久,那個書生又回來了,還帶著他的書童和外面那壯漢一起回來,被姑姑的黃金衛隊逮了個正著。
姑姑並沒有為難他們,反而設下酒席招待他們,並且叫出她的傀儡仙子們坐成一排排任由這闖進來的三個男人挑選做妻子。
書生朱孝廉和他的書童半夏,為了留在這裡一人娶了一個老婆,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怎麼熱絡。朱孝廉的娶了翠竹,心裡喜歡的確是芍藥,來這兒的目的呢卻又是為了牡丹,雖然他表面上好像只喜歡了一個人,但是招惹了這個又招惹那個的,風流而不自知。
那個叫夢龍潭的壯漢就乾脆的多了,從來就沒有掩藏過他愛美色的本性,第一天選了一個叫雲梅的女子做老婆,結果第二天就嫌棄人家,休了又換了丁香做老婆,第三天又將丁香的三個好友一起納了做小妾,男人的風流本色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諾瀾想,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畫壁妖用男人的魂魄修煉卻沒有沾染怨氣和因果了,一是因為她只是抽取了一魄,雖然會叫人折損福壽,但並未殺死那些男人,而是因為這些男人的魂魄妄念太重,是自願留在這個他們眼中的天堂裡的。
既然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諾瀾也不想去幹涉,跟著姑姑一起欣賞事情的發展。
看著這三個男子帶著他們的老婆一起去九重天火海救牡丹;看著芍藥因為喜歡朱孝廉,不只幫他打敗了邢天獸,還用自己代替了牡丹,將她換出了監牢;看著那夥人心安理得的關閉牢門,不管芍藥自己走了,還美其名曰‘姑姑那麼疼芍藥,一定會放了她的’。
姑姑是最疼愛芍藥,不只是因為芍藥是她選定的繼承人,還因為芍藥想要和其他人做朋友,卻孤僻不敢踏出去,她心中渴望愛情,卻又不敢去爭取。是這些傀儡仙女中最像姑姑的一個。可是姑姑寵愛芍藥,卻被當做了那群人將她獨自留在九重天火海的理由,太可笑了。
諾瀾看著姑姑將牡丹和芍藥關在一起,讓朱孝廉來選擇希望哪一個生哪一個死,朱孝廉選擇了要她們都活,情願自己死。這時候所有的傀儡仙女們都來了道場,包括貓頭鷹衛士在內,她們全部都合起來對付姑姑。
不過這裡是姑姑創造的畫界,這裡姑姑最大,她們怎麼是姑姑的對手,包括朱孝廉那三個男人在內,全都被姑姑燒成了紙片。
諾瀾踏著那些紙片一步步走向姑姑,剛剛熱熱鬧鬧的地方如今冷冷清清。
姑姑一個人落寞的坐在高臺之上,像是問諾瀾,又像是問自己:“我要為她們造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難道我錯了嗎?我不過是不想讓她們和我一樣痛苦!”
諾瀾看向這金碧輝煌的幻境,說道:“逃避是沒用的,任何地方都有快樂和痛苦,只有心是快樂的,不論身在哪裡都沒有痛苦。”
姑姑喃喃道:“我是妖,還有心嗎?沒有心,怎麼快樂?”
“你的心回來了。”隨著一個聲音響起,一道矮胖矮胖的身影走了過來,諾瀾一看便知道這是蘭若寺中的那個和尚。
姑姑看著他,似悲似喜,說道:“你不是要成佛嗎?還回來幹什麼?”
“我心中還繫著你,哪能成佛?!”和尚說道:“其實我一直在看著你